代宇庭停了停，说：“楚云市要换届选举啦！”

“换届选举？这与我有啥关系。”起身，“不感兴趣。”

“你坐下！”

“坐下就坐下！哼！这与我八竿子也打不着边的事。”

“可是，与我有关系呀！”

“嗯！与您有关系？不——会——吧！”代政惊诧地看着父亲。

“怎么就不会？厅局级都是候选人对象！”

这时，代军开门进来。

他俩中止了谈话。

代军知道他俩不会理他，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但将门留了一线缝隙，透出一线光。

代政未加考虑地说：“这倒也是。”

“你说，老爸我，可不可以参加竞选？”

代政大惊失色地叫道：“什——么？您想参加副市长竞选？啧啧啧！”他站起来，先走到父亲跟前，伸手探探他的额头，笑了笑：“并不发烧哇！”又滑稽地歪着脑袋，左右上下打量代宇庭，摇了摇头，说：“不像！我怎么看——您也不像。”

代宇庭将沙发扶手一拍，呵斥道：“你扯淡！一个屌副市长，难道还有什么标准像不成？胡耀邦比我矮一截，林彪还没我胖，不照样当国家领导人？真是！”

代政边坐下，边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嘛！我说了您也不懂。比如说，人的派头，或者说气质，它不在个大个儿小，也不在胖瘦，它是人的知识、才能、人品等等，综合性的、自然的表现。您嘛！嗯！让我再看看。”代政装模作样，又端详起来。

代宇庭似有所悟，正襟危坐，被动地接受儿子相面般的调侃。代政摸了摸下巴，点点头，说：“嗯！不过，还行！特别是不说话时候，真还可以，像那么回事。”

代宇庭笑了。

代政坐下来，认真地问：“您真准备那个一下？”

“什么那个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我原来还没想过会当局长哩！从局长到副市长，这是质的飞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当楚云王，国家一方诸侯，要出人头地，就要拼死一搏。”

代政摇摇头说：“当官的都是赌棍啦！老爸！我觉得您当这个财政局长，都好像焦头烂额似的，怎么会想起去竞争副市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