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姐儿久历风尘工于心计,坐在那里掰开指头略一盘算,当下又使出一手继续试探。她借口生意忙,也不过来和点灯子睡了,面儿都不闪一个,每天只让妓院的大茶壶过来支应点灯子一伙。从这时起,大茶壶端给点灯子一伙的饭食日渐寡薄起来,同时姑娘们再也不搭理点灯子的几个心腹了,想做白日梦?门儿都没有!
几天之后,每日端给点灯子一伙的饭食不是瞪眼稀饭就是清汤小面,瞪眼稀饭疑似刷锅水、清汤小面里葱花都不给。刚开始点灯子还充胖脸开玩笑:这叫清如水、明如镜。过了几日便阴起鸟脸不吱声了。嘴里已经淡出了鸟,哪有心思开玩笑?好在腿上的枪伤是贯通伤、没伤着骨头,已经将养得差不多了,点灯子紧咬着嘴里淡出的鸟儿一味死挺,恶狠狠心道:一俟这条腿可以挪步便离开这个龌龊之地。
真相的脉络在沉默中逐渐清晰,媚姐儿终于看清了点灯子的底牌。这样的伙食居然还能忍住,敢情这龟孙已是穷途末路了!媚姐儿心里不禁怏怏道:妈妈的!老娘玩儿了一辈子棒槌倒让棒槌顶了肺,居然让这群倒霉鬼在这里白吃白睡近一个月,早知道一脚踹到街上去!倒贴钱老娘还不如姘小白脸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