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准备对大脑做个扫描。”医生对雷德帕斯说,“您跟她的家人联系过了吗?”
“我连她的名字还不知道呢。”
“她的东西都在里面。”医生又打开门,径自走进去。病房里的一张椅子上放着叠好的衣服,下面压着一只包。医生把包拿出来的时候,雷布思看到了什么东西:一个扁平的白色纸板盒子。
一个白色的纸板比萨盒子。衣服:黑色牛仔裤、黑色内衣、红色缎子衬衫、黑色粗呢外套。
“约翰?”
还有黑色的皮鞋,两寸高的鞋跟,方头,看上去很新,但是有一些磨损的印记,好像在马路上被拖出了很远。
他现在已经在病房里了。他们在她的脸上罩了一个面罩,给她输氧。她的额头上有斑斑的伤痕和淤青,头发都拨到了后面。她的手指磨出了泡,手掌遍布伤痕。她身下不是真正的病床,只是一张比较宽的不锈钢手推车。
“对不起,先生,您不能待在这里。”
“怎么了?”
“这位先生——”
“约翰?约翰,这是怎么了?”
她的耳环已经被取下来了。三个小耳洞,其中一个比另两个要红一些。脸露在床单外,眼圈又黑又肿,鼻梁断裂,两边脸颊上都有擦伤,嘴唇开裂,下巴上有破皮,睫毛一动不动。他看见一个交通肇事逃逸案件的受害人。但在一切的背后,他看见的是他的女儿。
他放声大叫起来。
克拉克和雷德帕斯不得不把他拖出病房,克拉弗豪斯听到吵闹声也赶来帮忙。
“把门给我开着!谁关我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