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格利什说:“而且信写得让您想要采取行动。”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爵士,您已经到这儿来了,不是吗?”
哈克尼斯问道:“你说你的儿子是被收养的,他的背景是怎样的?”
“他没有什么背景。他出生的时候,他的妈妈十四岁,他的爸爸比她大一岁。他的母亲是靠着韦斯特维高架下通道里的一个水泥柱怀上他的。他是白种人,健康,而且刚出生,是抱养市场上的抢手货。简单地说,我们很幸运地收养了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你说你认为这封信是一种对谋杀的指控。我在考虑谁——如果有人的话——会从他的死亡中受益呢?”
“有人死就会有人受益。这个案子中唯一的受益人是我的二儿子,马库斯。现在他三十岁时将得到的信托基金增加了,而且他最终将得到的遗产也会比以前多。但因为案发时他正在学校,我们可以排除他。”
“罗纳德有没有写过信给你,或者跟你说起他情绪低落或不高兴?”
“没有,但我可能是他吐露心事的最后一个人选。我认为我们彼此不能相互理解。我不是来这儿被审讯或是参与你们的调查的。我已经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那一点信息,我想要你们从这儿接手。”
哈克尼斯瞟了达格利什一眼,然后说:“当然,这是萨福克警察局的工作。他们工作很有效率。”
“我毫不怀疑这一点。他们被皇家保安部队检察官评定为有效率的警察局。他们参与了刚开始的调查,但我想要你们接手这个案子。更准确地说,我想要达格利什警长接手。”
警察厅厅长助理看了看达格利什,刚想发表异议,但随即又改变了主意。
达格利什说:“下周起我要休假几天,准备去萨福克待大约一周。我知道圣安塞尔斯。我可以去和当地警察局还有学校的人聊一聊,初步看看是否有必要继续调查。但现在初步调查已经结案,你儿子的遗体已经火化,不太可能会有新发现。”
哈克尼斯斟酌了一下说:“不太寻常。”
特里夫斯站了起来。“可能不同寻常,但我认为完全有道理。我希望小心行事,所以我不打算回去找当地的警察。我儿子死讯传来时,当地报纸已经够小题大做的了。我不想让小报的头条新闻暗示他的死有神秘之处。”
哈克尼斯说:“但您认为有,是吗?”
“当然。罗纳德的死要么是事故,要么是自杀,要么是他杀。第一种假设是不可能的,第二种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最后只剩下第三种。当然你得出结论后,会和我联系的。”
哈克尼斯问话时,特里夫斯正从他的椅子上站起来。“阿尔弗雷德爵士,您满意您儿子选择的事业吗?”哈克尼斯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或者叫工作、职业,随便您怎么叫。”
很显然他没想让被问者高兴,因为他问话的口气中带有一种让人不安的圆滑和质问。结果确实如此。阿尔弗雷德爵士的声音很平静,但毫无疑问有警告的意思。“你这样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克尼斯并没有意识到受到了威胁,“我是想您的儿子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比如说,某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