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受益者中的一个。但是我想这样的问题可能由我们的律师来回答会更恰当些。‘斯坦纳德’福克斯和佩罗内特事务所,自成立起就为学院提供服务,保罗·佩罗内特是现在的受托管理人。他们的办公室在诺里奇。他可以告诉你这所学院的历史——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知道他有时候星期六上午也工作。你希望我帮你安排一个会面吗?我可以看看是否能在家找到他。”
“那会很有帮助,牧师。”
院长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他不需要查号码,径直按了号码后停了一下,然后说:“保罗?我是塞巴斯蒂安·莫里尔,从办公室打来电话。我跟达格利什警长在一起。你记得我们昨晚说过他要来的事吗?他有一些关于学院的问题,如果你可以回答我会很高兴……是的,他问的任何问题。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你真好,保罗。我把电话交给他。”
他没有再说话,把话筒交给了达格利什,里面一个很深沉的声音说道:“我是保罗·佩罗内特。我明天早上会在办公室。我十点钟约了人,如果你可以早一点来,比如说九点,我想我们的时间应该够了。我八点半以后就会在。塞巴斯蒂安牧师会把地址给你。我们离教堂很近。我九点钟等你,就这样。”
达格利什回到他的椅子上坐下的时候,院长说:“今晚上还有别的事吗?”
“牧师,如果你可以让我看一下玛格丽特·门罗的员工档案,那会很有帮助,如果你们还有的话。”
“她活着的时候这是保密的。既然她已经死了,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拉姆齐小姐锁在隔壁的柜子里。我拿来给你。”
他出去了。达格利什能听到打开铁柜子抽屉的刺耳声音。很快院长就回来了,交给他一个硬皮的文件夹。他没有问门罗夫人的档案和罗纳德·特里夫斯的死有什么关系,达格利什觉得他知道原因。他知道塞巴斯蒂安牧师是一个有经验的策略家,如果他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是他不愿回应、或者他不喜欢的就不会问。如果他承诺了会提供协助,就一定会这样做。但他不露声色地面对达格利什的每一次打扰、回答所有他不喜欢的问题,直到找到恰当的时机指出他已经被要求了多少、这些要求和问题多么没有道理,以及得到的结论多么没有意义。没有人比他更精于把对手引诱出来再发起攻击,他们通常没有正当的理由进行反抗。
现在他说道:“你想把文件拿走吗,警长?”
“是的,牧师,我明天还给您。”
“那么如果没有别的事了,我要说晚安了。”
他站起来帮达格利什把门打开。这是个不礼貌的姿态。对达格利什来说,有点像校监在请闹事的家长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