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埃德温娜?库利以外,我还给《泰晤士报》的编辑写过信。我收到的答复是:他们最近已经委托他人撰写了戒烟的长文。我再次回复说,我读过那篇文章,它就如同媒体多年以来不断发布的大量信息,空洞而毫无价值。我说,我发明了戒烟的神奇疗法!但他们并不感兴趣。
我想:也许BBC 的老婶婶们会好些,他们并不依赖烟草广告为生,所以肯定会感兴趣。于是,我给他们的董事长写了一封信,但得到的答复却是:你的信函已经转交给相关部门了。毋庸置疑,相关部门似乎并不感兴趣。我洽谈过的其他所有有权势者也是如此。我想,如果给狮身人面的怪物斯芬克斯写信,或许还能得到更多回应。
我如今还生动地记得童年时的噩梦:我梦见自己从噩梦中醒来,冲下楼梯,跑到坐在扶手椅上烤火的父母身边。我恐惧地大声呼喊他们,但他们似乎没有听见。于是我声嘶力竭地大叫,他们这才极其缓慢地将脑袋转过来,脸上毫无表情,显得极为茫然。我当时为什么感到如此害怕呢?因为我在梦中以为我是醒着的!
我如今发现,自己当初的遭遇与此十分相似。多年以来,我始终生活在噩梦般的魔幻世界中——瘾君子的黑暗世界。乔伊斯帮助我逃往“仙境”,也就是真实、自由、阳光灿烂而又充满幸福的世界。如今,我感到自己正悄然遁入另一个噩梦之中。这个噩梦里的人比“疯帽子”和“红心女王”更加疯狂。这个噩梦也比刚才那个可怕得多,因为它并不是幻想:这些人都是真实的!
我大约花4 个小时,就能说服前来寻求帮助的绝大多数烟民相信我的话。然而,9 年多以来,我经过以头撞墙般的痛苦努力后,却没有说服公共机构的那些聪明而有教养的领导者。这样的人就像噩梦中面无表情的父母。
最终,在“全国无烟日”那天发生了一件事,使我确信自己纯粹在浪费时间。我和其他几个参与到戒烟之战中的名流,都受邀在基尔洛电视节目中露面。
在此以前,我在数个电视节目中都亮过相,但这次却是我首次有机会和戒烟领域中的其他优秀人物同台露脸。
节目开始以前,我们聚集在一起。有个年轻医生主动和我攀谈起来。他说,他曾经受到一个名望不逊于世界卫生组织的机构委托,撰写一本小册子。这本小册子在全国的医师中间流通,内容是建议他们应该怎样帮助那些想要戒烟的患者。当然,这本小册子中包含着种种陈词滥调,就和癌症与吸烟的联系被揭露后,那些医学专家们说的话并无二致。
然而,这位医生却讲了两个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观点。他说,他们建议医生不要告诉患者,吸烟只是尼古丁上瘾。难道他当真相信,这些信息会使戒烟更加困难?毫无疑问,你渴望逃出监狱的必要条件,就是意识到自己实际上身处牢狱之中。
他的第二个观点更让我困惑。他说:“我听说过你的著作,也听说它十分有效。在写这本小册子前,我曾想去买一册,但所有书店都卖完了。”多么不可思议的奉献精神!你能够想象吗?某个医生受到委托来指导全世界的医生治疗肺癌,但在得知有人发明了确实有效的疗法以后,却不肯费神来了解这种疗法。
现在,你能够想象到我有多沮丧!代表着世界卫生组织的医生,原本应该是我的主要盟友,却不肯费神或者不肯主动地来买我的书籍。我发明了简单、便宜、无痛而且几乎能立刻见效的戒烟疗法,但社会却拒绝了它。这本身就够糟糕的了,何况当你知道“烟瘾不仅存在,而且正折磨着全球至少1/3 以上的人口”时,这种沮丧不知要强烈多少倍!
雪球会越滚越大
我花了30 多年时间,才逃脱了尼古丁监狱。我本来想,我已经走过了最艰难的部分,剩下的都是些简单任务,即向世界上的其他人证实这种方法的效果。这自然会很轻松。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撒播种子,肯定会有种子落在有远见卓识的人心中,落在那些能凭借其影响力来传播这种疗法的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