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木说道,别具深意地打量着我。虽然是这种时候,我却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你事情办得真快。有什么发现吗?”
为了掩饰害羞,我反过来向他发问。
“很多。”他压低声音,变得一本正经。他离开镰仓时的亢奋,在这次拜访之后有增无减。他似乎把某些我不知道的事情隐藏在心底,独自吟味。“好久没碰上这样的狠角色了,但是单凭我一人之力,或许有些应付不了。总之,我打算从今天开始,全心投入这个案子。”
他用手杖的前端在潮湿的泥土地上胡乱画着什么,自言自语似的接着说:
“我已经推测出大致的来龙去脉了,但还有一点怎么都无法确定。虽然也不是没办法解释,我觉得那似乎就是真相,但若是如此,就太可怕了。这是前所未见的邪恶。光是想象就令人反胃。是人类的公敌。”
他絮叨着莫名其妙的话,几乎是无意识地移动手杖,我注意到时,手杖已在地面画出一个奇妙的形状。那是个烫酒壶的放大版,也可能是一个花瓶。他在上头写上“景泰蓝”三个字,字体非常模糊。我受到好奇心驱使,忍不住发问:
“这不是景泰蓝花瓶吗?景泰蓝花瓶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他吃惊地抬头,发现地上的图案,急忙用手杖把它涂掉。
“别大声嚷嚷,景泰蓝花瓶……是啊。你也挺敏锐的。我不理解的就是这个。我现在正在为该怎么解释景泰蓝花瓶而伤脑筋呢。”
但是不管我再怎么追问,他都缄默不语,不肯再透露更多了。
没多久,我们便离开咖啡厅,折回巢鸭车站。因为方向相反,我们在月台前分了手,不过道别时,深山木幸吉说:“你等我四天。怎样都得花上这些时间。到了第五天,或许我就可以给你一些好消息。”我对他的卖弄玄虚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除了全心仰赖他的帮助以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