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你怎么才来,老白都急死了。”和美见西门进来,连忙让座。
“昨天通宵录节目,我回家洗个澡就来了。”西门故意环视着病房,“环境不错啊,比你家的卧室大多了。”
“你就别贫嘴了,你看报纸了吗?”白方劈头就问他。
“看了,吃早饭的时候大致看的,恭喜啊,总算是为人民除害了。”西门淡淡地说。
“我觉得里面有问题,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安,早上,我终于明白哪里有问题了,其实前几天我就发现了这个疑点,可是因为大势所趋,我竟然遗漏了。”白方有点儿激动地说。
“什么疑点?”西门问。
“你看。”白方拿出一张照片,“这个你没看过,是第三个死者的照片,你能看到什么疑点吗?”
“你也学会卖关子了。”西门微微笑了笑,拿起照片仔细看。
“这个死者叫乔远芹,是最后一个被杀的,也是唯一一个先被打昏,然后杀死的。今天上午小护士还说呢,‘自从那个悬赏登出来,你看看到了晚上,哪里还有人敢出来,更不用说穿白色衣服了,满大街都是黑的’。悬赏是在第二个死者被杀以后刊登的,那个时候社会上都了解这个案子了,怎么……”
“怎么还会有人大胆地穿白色衣服独行?”和美抢先说了出来,不过转而她又说:“不过也有可能啊,有些人不见得重视这件事,没有遇到灾难,大家都觉得它离自己很远。”
白方摇摇头,“还有一点,凶手如果是那个疯子,他就不可能藏尸。要知道,第一个被害者被杀死之后,尸体被拖到了广告栏的后面,就这点来看,不符合疯子的心态。还有,脚印,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的时候,凶手的脚印明显有隐藏的痕迹。”
西门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照片,然后抬起头看着白方,“嗯,你判断得对,这件白色的连衣裙,很可能是临时穿上的。”
“为什么?”和美不解地看着西门。
“你看,这个连衣裙有很多的扣子,而最下面的那个扣子扣错了。”西门指给和美看。
“嗯,的确是,也许是一时粗心呢?”和美有点儿怀疑地说。
“不可能!”白方毅然地说,“死者是个有身份的人,而且她是从酒店出来到加油站,你想想酒店里面到处是玻璃和镜子,一个成年女性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衣服这样邋遢地穿着?”
“嗯,还有,罪犯应该是先把她打昏,然后给她穿上衣服,再用刀子将她的喉咙割断的,要不然,那头后的一击就完全没有意义了。”西门显然开始有了兴致。
“可是,凶手不是被当场抓获了,凶器也证明了是杀害前几个人的那把刀吗?这怎么解释?”和美看着白方。
“动脑子的人不是来了吗?现在我病了,最需要的是休息。”白方懒洋洋地躺在了病床上,西门摸着下巴,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
“资料都在这儿,你慢慢看吧。”白方把资料全部递给西门。
“老白,你说说,当初这个疑点为什么没被你重视?”西门优雅地坐在病房中唯一的椅子上,仔细地看着资料。
“这一次勘察现场我没有去,后来他们给我照片的时候,正值我发烧,有点儿心不在焉。”
“不过现在媒体已经大张旗鼓地报导过案件被侦破了,现在又要彻底推翻,影响可是不小啊。”
“唉,我知道啊。我们先不去考虑最后的结果,最重要的还是抓住真正的凶手。”
“没想到你发烧时脑袋反而比不发烧的时候灵光了一些。”西门悠然道。
“你这个家伙,不这么毒舌会死吗?”白方瞪了他一眼,“我们从第一个死者被害开始,就大量调查死者的背景、关系。但是一无所获,然后是第二个死者,如此这般的工作也做了很多,还是没什么线索。于是我们已经开始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连环杀手,到了第三个死者同样穿着白色连衣裙被害,我们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个判断,于是,不自觉地把注意力转移到所谓的精神病人无差别杀人上来了,反而疏忽了眼前的这个疑点。”
“是啊,只是个疑点。”西门深思,“我们两个人的推断基本相似,假如每个案子都是独立的,那么第一个死者的死可能会和她周围的三个男人有牵连,以前的情人、现在的爱人、过去的丈夫。第二个案子也是一样,作为单独的案子来说,那个张志杰还有他的妻子的嫌疑最大。可是出现了第三个死者以后,你们就不再对他们进行调查了。我看过资料,甚至原来应该最有嫌疑的人还在协助你们调查,出钱在社会上悬赏,呵呵,结果你们警方就对其彻底放松了警惕。这样看来,不管凶手是谁,他的计划已经得逞了。”
“什么意思?”和美问。
“西门的意思是说,罪犯把一个杀人案,掩藏在几个杀人案当中,这样就可以混淆大家的注意力。”
“嗯,明白了,那是哪一个?”和美问。
“就像是三个杯子一个球,看你能不能猜中了。”西门笑着说。
“你们是怎么意识到的?”和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