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烦坏了,不耐烦地嚷嚷:"哎呀你怎么车轱辘话来回说!求你了,别跟个大妈那么唠叨行吗?!"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干活,这总可以了吧?!"大黄替我拎起行李箱,率先出门。经过客厅时,我那牙尖嘴利的婆婆又逮住机会说了几句,"哟,这又是去哪儿啊,见天儿的往外跑,不着家,这是结了婚的样子吗?"婆婆不赞成我整天忙事业,在她看来,我就算待家里吃低保都比在外瞎忙更好。她只是要一个能顾家能陪伴他儿子的媳妇,而事业,她的词典里压根就没有这个词儿。在我升职之后,婆婆瞅着机会就在一边嘀咕:早知是这么个媳妇,打死我也不让大黄把她接进门……
我咬咬下唇,没搭理她,我怕我会忍不住跟她对骂的。婆婆的嘴实在太厉害,我总怕哪天忍无可忍之下我们会爆发一场大战的。
婆媳关系难处,我想这不是媳妇单方面的问题,比如我的这个婆婆,尖酸刻薄,这让我怎么跟她和谐相处啊!大黄很少制止他的母亲,我知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是一个孝子,我知道,让他站在我这一方的确很为难他。但我还是希望他能站出来说一句话,哪怕一句。遗憾的是至今大黄也没为我说过一句话。
45,
3万英尺的高空中,我审视着自己的婚姻。
律师和牧阳正在梦中吧,我看见他们两人在座位上摇摇晃晃。牧阳身子歪过来时,头发不时地扫过我的脸颊,然后又随着晃动很快移走,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和他坐得近,感觉他身上传来一点淡淡的香气。牧阳还洒了香水,这令我感到新奇。
在这点上,他和大黄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大黄经常不修边幅,不爱捣持,婚后,我曾经希望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造他,我喜欢看到一个潇洒的、时尚的男人,但大黄对我的建议嗤之以鼻,他喜欢穿棉质的衣服,对于我选的诸如Jackjons或卡宾那样只重款式不重材质、价格还倍儿贵的衣服,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冬天我建议他戴一款式样新颖的围巾也被他断然拒绝,对于我为他做的形象设计,被他嘲笑为"老牛刷绿漆"。恼怒之余,我再也不管他的穿着打扮了,他也乐得日日乱穿衣。
尽管我对大黄的改造宣告失败,但有时碰上穿衣风格是我欣赏的路子时,我也免不了会多瞧人家几眼。都说男人走在大街上总忘不了看美女,其实,女的也一样有这个劣根性,走在大街上,当帅哥从眼前飘过,我的目光定然会跟随他的身影、目送他远去的。
老总牧阳似乎是一个很讲究的人,西装革履,看起来十分干净。有的男人穿西装看起来很傻,也许是自身条件限制,西装穿在有的人身上不但起不到美化的作用,相反越发会使矮人更矮、胖人更胖。而牧阳的西装则非常得体,通过目测,估计他的身材也保持得不错吧。我猜测他大约有早上起来跑步锻炼身体的习惯,因此30多岁也未见发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