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景唐帝如此在意的人……那个瑾榕……他们俩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老情人?青梅竹马的相好?无奈被拆散的苦命鸳鸯?或许是更有戏剧性的--杀父仇人或者是杀母仇人?
他们俩肯定是有关系的,而且是讳莫如深的关系,我暗暗推测道。看那碧绿对景唐帝说话时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一个小宫女都能如此,瑾榕公主对于景唐帝的意义就更加显而易见了……
心里竟然酸痛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有些堵得难受。我强压住自己内心的不适恍惚地在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虽然自己笑了之后又开始懊恼,这种流露在表面的微笑,肯定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今儿见到瑾榕的事儿不许说出去。"景唐帝微微低下头,似乎有些无奈。
"嗯。"要命,最看不惯平时张扬惯了的男人突然无力的样子。
"她和你说的所有的话,你都要忘掉。"
"嗯。"
"她和你说话时的表情模样,你也不要记在心里。"
"哦。"
"还有……"
景唐帝突然像个老妈子似的嘟囔个没完,已经啰唆了好几句,我已经强忍住自己的厌烦不去搭理了,没想到还有。
"还有去瑾榕殿的路你也要忘记。"
我终于忍不住了,炮筒子一般发起火来,"皇上万岁爷您放心好了!皖雅一向是个路盲,平时刻意记个路都记不住,何况今天是迷了路到那儿的。"
他愕然看着我,一脸的惊讶与失落。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这个样子更加生气起来,真是的,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平时那股意气风发的气势都去哪儿了?现在怎么面对瑾榕的人就像是着了瘟疫似的。
"你放心好了!我今天会把碰到的一系列莫名其妙都在记忆里抹去!"我几乎是想大嚷起来,但看到景唐帝那股愕然的表情,只是呓语般地低下头,讷讷地说道,"谨遵圣上旨意,不该皖雅记住的皖雅绝不记住。"
"皖雅……"他幽幽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我,"你,不想知道什么吗?"
我在内心里打了一个结,先是你想让我忘记这忘记那,现在偏偏又问我想不想知道什么。好啊,就算是我肚子里有一万个疑问,你也不见得能告诉我啊!
狠狠地对他翻了一个鄙视的白眼,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傻大姐般地笑道:"我想知道的话,您就告诉我么?"
如若平时我是绝对不敢向他翻白眼的,可是今天看景唐帝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看来我就是惹了她,他也没闲心收拾我。
"不会!"他突然站起身来,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朕是皇帝,干吗要什么事儿都告诉你?"
真是个自大的人!我几乎想站起来和他对骂,先是你什么也不告诉我,然后又问我想知道些什么,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却又这样没有道理地给我脸子看,凭什么?难道我就是给你泻火用的?
没工夫陪你在这儿神经了,我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请了个安,"皇上没什么事儿的话,皖雅告退!"
说完,我便大步流星地走出殿门。
"站住!"背后清冽的声音传了过来,"朕说过准你走了么?"
我反身怒视,"没有说让我走,可也没有说不让我走!"
看到我也是一副不认输的模样,他猛然瞪大了眼睛,大概从来没被人如此顶撞过。我依然倔强地看着他。他盯了我一会儿,竟然垮下肩膀,软下语气,"今天,当真不愿意嫁给朕?"
"不愿意!"我几乎是龇牙咧嘴地狠狠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来,但是这个话题却不容置疑地扯到了我的痛处,联想到刚才他与瑾榕公主和碧绿神秘的举动,还不让我打听这打听那的,心里更像是被虫子蛰了一般隐隐地刺痛,不自觉脱口咆哮道,"我要嫁的夫君,必须是坦白地对我,最起码不能对我有一丝隐瞒。也绝对不会这样不许我记住这不许我记住那地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