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春显得闷闷不乐。太春闷声说:“黄羊,你说咱以后该咋办呢?”黄羊满不在乎地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别想那么多了,来,吃点东西!” 黄羊撕下一块烤鱼肉搁在嘴里,嚼着,又撕下一块来递给太春,“来来,吃块肉,啊,要是再有碗酒就好啦!”
太春接过黄羊递过的鱼肉,心不在焉地吃着。黄羊:“要是淹死在黄河里也就算了,那是怨咱命短;既然老天爷没让咱死,咱就得好好地活着,实在不行你跟我去走驼道!”
太春突然想起,“哎,黄羊,我想起来了,工棚里我还藏着六十两银子呢!” “那咋办?” “不行,我得把它取出来!” “哥,我跟你去!”
后半夜,黄河水声哗啦哗啦地拍着堤岸,越发显出了夜色的寂静。黑暗中,从大堤下蹿出两个黑影儿,他们先是伏在一个土堆旁,静静地察看着眼前的情况。看看周围没什么动静,两个黑影靠近了一个工棚,走近了,才看出是太春和黄羊。
太春附在黄羊的耳朵上悄声地道:“黄羊,你在这儿给我看着点儿,找到东西我就出来。”
“快点。”
太春蹑手蹑脚地向工棚里摸去。
黄羊伏在工棚外望风。
不远处,值夜的人说着话向这边走来。
黄羊伏在工棚外面,紧张地对里面说:“哥,快点,有人来了!”
这时,太春从工棚里闪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口袋。
“找着了?”太春举起手中的口袋:“找着了。”黄羊过去拽他一把,“快走吧!”俩人摸黑跑了一阵子,黄羊问太春说:“哥,咱这是要去哪儿?”太春道:“进归化城!”第二天上午太春和黄羊并肩走在了归化城的街道上。太春很感兴趣地一家一家看着路旁的买卖字号。
“要我说,还是去走驼道痛快。”黄羊对大春道。“走驼道虽说也能挣钱,可那是给人家干活;我想着哪怕是个小买卖呢,咱得给自己干。不一样!”
正说着,前面路口有一队很排场的娶亲队伍走过,从规模上看像是大户人家在办喜事:又是马队,又是轿子的,光嫁妆就拉了十几马车,旌旗摇曳,五彩缤纷;几十个乐手呜里哇啦地吹着喜庆的曲子,欢快的锣鼓声几乎要掀翻半个归化城!娶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走着,引得不少看热闹的人也加入其中,队伍越来越庞大,归化城的街道几乎都被堵死了。太春:“这是什么人出聘呢,好大的场面!”黄羊摇摇头。身旁有人搭腔说:“还能有谁?将军府的大格格呗!”太春忙问:“将军府的大格格?你是说娜晔吧。她嫁了个什么人?”那人又说:“听说是公主府上的,是个痨病秧子。”黄羊问:“将军府的大格格嫁了个痨病秧子?”那人又说:“那有啥办法,在归化城也只有他们两家门当户对嘛!”太春:“哦……”云黄羊拽着太春挤出人群,俩人向城边走去。因为一时想不出该干点啥好,俩人就在城边上租了一间小屋,决定先安顿下来再说。这天,太春和黄羊在屋子里闲聊。黄羊在灶前熬着奶茶,太春坐在炕上抽着烟袋,他说:“那个娜晔我见过,长得挺俊,咋就嫁了个痨病秧子呢?” “太春哥,还想着那码事呢?” “我就是随便说说。黄羊,你听说没有,那个桃子后来去哪儿了?” “那还用说,自然是回她的美人桥了呗!哥,你咋又想起她了?” “那天走得急,黑更半夜的,把一个女人扔在大堤上……算了,不说她了。”
就在太春和黄羊在家里闲聊的时候,卜泰那边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这件事眼下看起来和太春及云黄羊没什么关系,可他们不知道,太春就是从这件事开始一下子飞黄腾达起来的,就像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