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猎手伸手摘掉风帽,露出一头乌黑飘逸的头发。太春大惊,“您是大格格!黄羊!”太春高兴地转身寻找黄羊时,黄羊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这时,娜晔哈哈地笑道:“好你个许太春,什么时候跑这儿来了?”娜晔当即吩咐下去,说是打了一早上的猎,累了,也饿了,要下面的人赶紧生火,她要吃点东西了。
篝火点燃了,娜晔和太春围着篝火一边说话,一边烤着野兔和狍子。
太春笑道:“嗨,闹了半天我们是在给大格格打工呀!”
“说对了。这方圆二十里之内全都是我那家的土地。今日我陪父亲打猎解闷,想不到竟然在这儿遇上了你!”“真是想不到……那戏文里不常说‘无巧不成书’吗!”娜晔脸颊红扑扑的,她望着太春,嗔道:“哎,你这不是还在归化么,为什么却对我撒谎说回山西老家了?”
“哎呀,大格格,我实在是回山西老家了。可是我连家都没进就又出来了。唉!”
“为什么?” 太春又叹了口气无奈地低下了头,“我没脸见我娘……”娜晔拨弄着烤在火上的野味,惆怅地说:“唉,人人有本难念的经,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啊!”太春觉得娜晔这话说得有些蹊跷,他问道:“怎么,大格格你也有烦恼吗?”娜晔撕下一块烤肉递给太春,目光忽然变得十分柔和,她笑着说:“跑了一早上,准定饿了,来,吃吧。”太春接过烤肉,被娜晔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笑了笑,问道:“大格格怎么这样看我?”娜晔无限哀怨地说道:“你——呀!算了,不说了。许太春,走,带我到你住的地方看看!” 太春嗫嚅道:“这,我……”娜晔也不管太春同不同意,站起来穿好外面的衣服等着太春。太春无奈,只好带着娜晔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娜晔牵着马,太春在旁边走着,看上去多少有些不自在。不一会儿,俩人来到太春住所的院子外面。说是院子,不过是用蒺藜棵子圈起来的栅栏,也就是挡个牲口什么的。
这时,只见黄羊从里面跑出来,接过娜晔的马缰绳,把马牵到院里的树下拴了。太春埋怨黄羊说:“刚才你跑哪儿去了?咋连个招呼都不打?”黄羊冲太春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这时娜晔叫道:“你们俩可真是的,也不请我进家,就让客人站着说话啊?”太春笑道:“格格,我这屋子太破烂,连个让您坐的干净地方都没有……”说着,太春赶忙拿布子在炕沿上擦了擦,“大格格,您要是不嫌弃就坐这儿吧。啊呀,今日能见大格格真的是我许太春三生有幸了!”
“别净说好听的了,还不是我自己找上门来的啊。我可不像有些人无情无义,没良心的,来归化多长时间了也不和朋友们打个招呼。怎么?难道是怕我来找你的麻烦不成?”
“哎呀,格格,你这话可是冤枉死人了,我许太春如今穷得上无一片瓦下无一垄地,是我高攀不起呀。”
黄羊在一旁插话道:“大格格,说这话您可真的是冤枉了太春哥哥,我们眼下这境况,他是担心辱没了您。”太春也说:“格格,实话跟你说吧,我是想等我好歹弄出一个局面再……”娜晔不乐意地说:“依你这么说,困难时候就不见朋友了?”太春为难地道:“吃没吃喝没喝的,我拿什么招待您!”娜晔叹了口气:“唉,你——呀!哎,说正经的,你今后有啥打算?”太春说着摇摇头,“我还是想做生意,可是又没本钱。”黄羊:“等张友和回来再商量商量,眼下是想找点卖苦力的营生做,比如拉骆驼啊赶马呀什么的。”娜晔:“许太春,我给你介绍一笔生意,你愿不愿做?”“还是等我积攒点本钱再说吧。”娜晔听了太春的话,忽然生气了,她沉下脸子说:“既然你不想做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