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将孟山都公司、得克萨斯州科技大学和拉伯克的种植者联系在一起的良性循环很有可能领先于杂草和害虫对转基因技术产生的抗体,但每一个棉花种植区都有一个独特的由杂草和害虫构成的生态系统,在美国起作用的措施被简单地复制到发展中国家后不一定能起作用,即使农民有能力采纳不断改进的技术建议也是如此。大多数转基因研究针对的都是富国的资本密集型农业,而对贫穷国家小农经济的特殊环境关注较少。因其对农业生态特殊性的关注程度较高,富国的大学和公司的研究对贫穷国家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
当然,我们可以想象,孟山都公司会将其研究资金投向富国,而公共部门对贫穷国家农业研究的支持却十分无力。尽管传统的外国资助项目曾经关注发展中国家的农业,但近年来针对发展中国家农业研究的支持已急剧减少。此外,公共部门进行的研究也严重地向富国倾斜。世界银行报告指出,富国的公共农业研发(占农业国内生产总值的百分比)是贫穷国家的5倍。2007年,研究者指出,西非的大部分产棉区使用的化学配方都过时35年了。贫穷国家没有像得克萨斯州科技大学校友那样的忠实拥护者将资金投入棉花研究。
虫子获胜
尽管印度和巴基斯坦也是产棉大国,纳尔逊和露丝·雷恩施对南亚的棉花农场却一点儿都不熟悉。内德·科布几乎熟悉一切:高达120%的高利贷利率;只有几英亩的土地;文盲、政府支持缺失、瘫痪的农村金融体系、辛苦的劳动;农民处于经济危机时孤立无援,小小的一阵风就能把农民吹落深渊。
2001年,纳尔逊·雷恩施人生中首次损失所有的棉花作物。那是在6月,棉株还幼小柔弱,可怕的冰雹像冰子弹一样落到拉伯克周边的棉田上。纳尔逊一直是个乐观主义者,总是能看到光明的一面:“冰雹会融化。明年的雨水会很充足。”纳尔逊在荒废的棉田里种上了高粱,这会在政府农业保险和灾难补贴之外增加一些收入。在美国种棉花,由于各种保护措施到位,灾难只会降临到棉花而非棉农身上。失去棉花让纳尔逊·雷恩施感到沮丧,但他不会为此吃不下、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