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的最后5年,一切看上去都如此符合逻辑、显而易见,而且令人愉快。年复一年,股价一直在攀升。美国赢得了冷战的胜利,崭新的“信息时代”让一切都变得更智能化了,让每一个人都变得更富有了。整个世界变成了欢乐的海洋,而美国人则是其中最快乐的。美式消费资本主义赢得了所有人的艳羡和妒忌。美国保证所有人种都将获得和平与自由,即使不是凭借善意、智慧或远见,但至少用它那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任何对手送上西天的强大军事力量保证了这一点。人们相信,弗朗西斯·福山所预言的那个“历史的终结”时代已经到来,因为人类似乎已经不可能取得任何重大进步了。
但是,“这是一个可笑的世界”,撒切尔夫人曾这么说。也许她说的“可笑”是指“有趣”,但更有可能是指“古怪”。不管怎么说,她是对的。让这个世界如此可笑的原因,就在于它拒绝合作。这个世界很少会按照人们想要的或者期望的方式运转。实际上,它常常反其道而行之。
人们并不总是按照“应当”行事。其他人在我们眼中通常是“非理性”的-特别是那些与我们意见不合的人。当然,我们也并不总是以符合逻辑和理性的方式行事,我们都会受情感驱动,有时还深陷情绪中无法自拔。
我们写作此书就是想要强调,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可笑。越思考,就越觉得它可笑。经过仔细研究,我们会发现正是讽刺、矛盾、混乱等让生活变得有趣,也更让人失望。一个理性的人可以整天都做理性的事情,但是那样的生活多么无聊啊。幸好,现实中的人们只会对那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保持理性。
行动迅捷的人看不起思考,因为思考越多,行动就越受到怀疑和内心斗争的困扰。一个人想得越多,他的行动就越慢。思考揭示了计划的局限性,思考得越多,他就会看到越多的潜在结果、越多的困难,而且越发意识到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少。如果这个人思考的时间够长、够深入,那么他实际上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了-他不再有生机。
股价会上涨吗?
“我不清楚。”理性的基金经理如是回答。
美国能赢得战争吗?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赢’了。”深思熟虑的将军如是回答。
房价会继续上升吗?
“你的猜测和我的一样。”诚实的房地产中介如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