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东健笑了：“嘴倒是很硬。曹志达所做的杀人越货勾当，我们已经掌握，所以才有今天的行动。比你厉害的角色我们都拿下了，还差你开不开口？”

马闯的白脸瞬间灰了，人就堆在那儿，嘟囔：“要是不差我开口，那就别问我了。”

“不想说？”毛东健好像还挺和蔼。

马闯不吭声。

毛东健猛然击案：“带下去！上脚镣！”极度的厌恶写在毛东健的脸上，他的眼睛在喷火，加上他那魁伟的身躯，那天生的带卷的头发，简直就是一头愤怒的雄狮。两个主犯在逃使他处于一种极度的焦躁状态，这焦躁使他爆发。

马闯“哦”了一声，惊恐地瞪大眼睛张大了口：“我说。”

杨洪生开着毛队的那辆北京现代越野车疾驰在高速公路上，奔往省城。副驾驶座位上坐着孔德飞，后座上坐着毛东健。越野车的后面，副队长张冰带辆警车紧紧跟随。

“袁正平能守住口风吗？”毛东健担忧。

“这个险恐怕他不敢冒吧。”杨洪生说。

这支抓捕队伍，杨洪生、孔德飞便衣，而且杨洪生熟识楚飞。

杨洪生还是做着交警的时候，楚飞坐着辆本田轿子在街上行进，一骑自行车的横穿马路，司机赶紧刹车，但还是撞上了，而且有碎裂的声音。司机赶紧下车查看，一个车灯碎了。那辆自行车的后轱辘被压得变形。也许是惊吓过度，那骑自行车的爬起来了，居然没咋地，他看看自己的自行车，看看人家的车灯，有点发愣。他不爬起来还好，这一爬起来，司机可就来精神头了，上去啪啪就是两大耳光，骑自行车的本来哪儿都没血，这下嘴角有血了，鼻子流血了。司机指着车灯骂：“娘的，知道这啥车吗？包吧，一千元！”骑自行车的说：“我哪儿赔得起啊。”司机一脚踢去，骑自行车的就躲，一脚踢空，这下司机更来气，一阵拳打脚踢，骑自行车的躺在地上抱着脑袋随便了。楚飞也下了车，看着破碎的前灯恼火，也上前踢了一脚骑自行车的，还说：“妈的，就该撞死你！”随后向司机摆手，说：“别跟他扯了，咱们走。”可是前面围观的没人动地方，看车上的这两人这么嚣张，有气。

也不知道谁给报了警，来了辆警车，杨洪生和一位同事赶来了，那时他是交警。他先奔向坐在地上的骑自行车人，一见满脸的血，问：“怎么回事？”“打的。”骑自行车的有气无力地回答。“谁打的？”骑自行车的人指了一下本田车中的人：“他们。”杨洪生就让同事做笔录，做完骑自行车人的笔录，做围观者的笔录，杨洪生看到坐在副驾驶座位的小胖子一个劲地挂手机呢，知道是忙着找人呢。杨洪生掏出手机关掉，让同事也把手机关掉。“他横穿马路。”本田车的司机下车跟杨洪生说。“驾照！”杨洪生眼睛一瞪。“是他横穿马路！”司机嚷。“没有驾照？”杨洪生扒拉下司机指骑自行车人的手。杨洪生注意到车内的小胖子一个劲地看他。杨洪生让同事送骑自行车的到医院检查，附同事的耳畔还叮嘱了句：“细致点哦，能住院就住院。”他已经知道了那小胖子就是雄飞轴承公司的老板。扣了驾照，杨洪生让司机坐到本田后面的座位上，他坐了驾驶的座位，说：“你们两个到队里去作笔录。”“别啊，我们认了还不行吗？”楚飞说。“两方面的事，你说认了就认了啊？”杨洪生不屑。

到了队里，杨洪生往办公室桌前一坐，楚飞就更不得劲了。“你就说处理结果吧，事你不是已经搞清楚了吗？”他说。“你的车倒没把人撞咋地，可是你们两位已经把人打咋地了。”杨洪生冷笑。楚飞小脸霜一样，呼哧呼哧地喘气。杨洪生给送人去医院的同事挂手机，不通，他才想起是自己让人家关的手机，还没开呢。“那自行车我们也包成不？”楚飞折服。“可谁知道你们把人家打得咋样了？”杨洪生不动声色，继续摁那去医院同事的手机，总算开机了，那头看号知道是杨洪生，说骑自行车的啥事没有，就皮外伤。杨洪生不动声色地关了手机。“这么处理你没意见？”杨洪生不动声色。“不但没意见晚上还请你喝酒呢。”楚飞说着，把一沓百元钞票拍在了杨洪生的桌上。“酒就免了，那车就老板开走吧。”杨洪生向楚飞说。司机急了：“那我那驾照呢？”“人放了，这驾照还不能放，我请示下领导吧。”杨洪生不客气，随即向楚飞笑笑，“你也不能白找了人啊。”楚飞叹了口气，拉了司机走了。晚上，楚飞宴请交警队的领导，出面邀请的，就是政协副主席袁正平。队长拉了杨洪生去，还有政委同去。前往天王星大酒店的路上，队长向杨洪生说：“你小子有仇富心理啊。”杨洪生一笑：“他们要是不打人，也就罢了，可把人打了，还能让那一个骑自行车的吃亏啊？”

就在那次的宴席上，楚飞弄出个事给杨洪生留下更加难以磨灭的印象。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喝青岛啤酒，都是喝家，一转眼一箱干没了，又一箱抬了来。楚飞人长得小啊，那肚子格外显得圆鼓鼓的，说话的时候，他的屁股会往前蹭一些，这样他的肚子前折的角度就能小些，就舒服些。他的包是放在屁股后面的——屁股和椅子之间。他的屁股移来移去，那包就被他给活动到地上去了。他歪着头瞅了瞅地上的包，抬头向服务员摆手。服务员过了来，伏下身子，把耳朵给他，楚飞指下地上的包，服务员明白了，敢情就这事，忙弯腰捡起，楚飞肚子前挺，服务员就还把包放在原来的地方。服务员正要走开，楚飞又向服务员摆手，服务员伏下头，把耳朵给楚飞，楚飞从身后拿过包，摸出张百元钞票，拍到服务员手里：“小费。”服务员推辞：“我们这儿不兴这个。”“啥兴不兴的，拿着！”楚飞以手背挡回服务员推辞的手，而后手挥起，一摆一摆的，让服务员拿钱离开。当时杨洪生瞅着心里就厌恶：有俩破钱找不着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