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适应性:善变的幸福感(2)

一切皆有价 作者:(美)爱德华多·波特


适应性这种特质可能对人类有好处。经济学家加里·贝克尔和路易斯·拉约强调说,幸福的短暂性和环境上的适应性从进化史上可以找到根据。如果进步只能给人们带来短暂的幸福,他们就会有不断向前的动力。“不落邻居之后”的愿望也有这种作用,百折不挠的发展欲望能够增加生存的机会。正如亚当·斯密250多年前指出的,人们能够获得幸福这一信念,实际上是一种“错觉,它激发并保持人类生产活动的持续进行”。

既然经济发展并不会使我们更幸福,那它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伊斯特林是对的,经济增长的主张就不会令人向往。如果所有人收入的增加都是齐步走,人们之间的相对差距不会发生变化。如果增长使一部分人获利比其他人多,赢家增加的幸福与输家丧失的幸福互相抵消,结果是一种零和游戏。适应性给世界带来的希望更加渺茫,毫无意义地在幸福的跑步机上不断奔跑,不会产生丝毫结果。美国的创建者把追求幸福定义为公民应有的不可剥夺的权利之一。但是,如果人们真的能够适应一切,那么为幸福而奋斗还有什么意义呢?

有些心理学家甚至指出幸福感是与生俱来的,并非取决于环境变化,而是取决于每个人的基因组成。有些证据似乎也表明基因确实起到一定作用。明尼苏达州的孪生子登记资料库跟踪了数千对1936~1955年出生的孪生子。研究人员发现同卵孪生子之间幸福感的变化有紧密关联,因为他们有相同的基因。不论他们是否一起长大,他们之间幸福感的相似程度要超过学历和财产因素的差异。对比之下,异卵孪生子之间就没有这种关联,因为他们是由不同的卵子发育而成的。

但是,如果幸福感是与生俱来的,我们将面临一个比肯尼迪提出的问题更深一层的疑问:既然无法增加主观的幸福感,我们争取物质财富的积累还有价值吗?这会颠覆整个经济学理论。几年前,伊斯特林写了一篇名为“满足发展和幸福的幻想”的文章,把他对于幸福的研究结果直截了当地揭示出来,他一生所从事的研究“打破了所谓集中发展经济对社会最有利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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