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先生的交易范围是有名的美国养猪村,而T先生的许多客户都是富有的养猪场场主。他最富有的一位客户也是一位养猪场场主,即使在蓝领百万富翁之中,这位场主也稍显不同寻常。首先他未经预约,就打电话给那位客户。见面的时候,正好是午餐时分。场主的妻子邀请T先生到会客室。他发现场主正坐在一把硕大的理发椅中打盹,身上穿着挂肩式的工作服。原来,场主每天吃完中饭后,都小睡半小时。那把理发椅是房间里唯一的家具,而且与地板上带有花纹的地毯不相称。但是,正如T先生评价的那样,房间里十分精致美观的内部设计与房主拥有的财富通常是负相关的。美国所有的千万富翁并不会都在客厅里铺着豪华地毯,或者在酒窖里珍藏着大量葡萄酒。
我对这家公司印象更为深刻的回忆,是我对公司经营合伙人发表演讲之前发生的事情。几乎所有的合伙人都很年轻,大约三四十岁,而且全都是百万富翁。正当我打算在午餐会上介绍他们的客户时,约翰告诉我,我们会受到“洛加”的款待,吃“上等牛排”,还喝葡萄酒。哇,我想。这些家伙也许不如我想象的那么节俭。那时,T先生和两位助手拎着两大袋双层吉士汉堡包走了进来。随后,奶昔也送到了。
我心想,不是说“洛加”款待我们吗?后来我才知道,“洛加”实际上就是T先生本人,罗格是他的姓。他负责招待别人午饭时,大家都叫他“洛加”。
没人抱怨这顿午餐;相反,菜单体现了这些人的价值观。这里的食物都是毫不招摇、非常实惠的,主要针对那些丝毫不炫耀的富人。此外,吉士汉堡很快就吃光了,剩下的时间大家都在谈重要的生意。午餐会结束后,约翰跟我攀谈了起来。
谢谢你……出色的演讲。我希望你不烦这些汉堡包……实际上,我们很喜欢你,也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这就是我们请你吃双层吉士汉堡和奶昔的原因……
昨天,纽约一家大型投资银行的重要人物在这里作了一场演讲。我们招待他们的是麦当劳的汉堡(只有一块馅饼)外加可乐……没有奶昔!但你来了,我们改吃这家店里的汉堡。
这些人懂得,在午餐会上吃什么并不重要。见面洽谈的目的是传播信息和好点子,使公司及其合伙人更加高效地运营。合伙人不会因为餐桌上没有摆牛排和葡萄酒,而觉得身份被贬低。相反,艰苦朴素和确保财务安全实际上提升了他们的自我形象,强化了他们的自尊。不管你采用怎样的说法,我们可以在“俭以防匮”和“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等谚语中,找到这些人深植心底的传统价值观。高度的自尊与创造财富,始于设定目标并努力实现它们,而不是始于在餐桌上摆满奢华的葡萄酒瓶。
这些合伙人是否忽略了些什么?那个时候,他们以为所有生活低调且拥有巨额净资产的投资者都居住在美国郊区的小镇上,但最后他们开始发现,大部分百万富翁,包括那些居住在大都会地区的百万富翁,都过着极为量入为出的生活。如今,这些公司在美国的办事处,比其他任何一家投资公司都多,而且其办事处遍布大大小小的城镇和城市。不一定非得居住在小型农业社区才能培育农村社会的价值观。根据某位作家的观点,这种价值观部分地在于对消费“有着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