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对《纽约时报》实施一番这样的恶作剧:我们把这些活下来的老鼠放回纽约市内,然后将纽约老鼠界发生的这一具有新闻价值的阶层变化通知负责啮齿类动物的记者。然后,他会写一篇冗长(而具有分析性)的关于纽约老鼠界社会变迁的文章,其中包含如下的段落:“这些老鼠现在是老鼠界中的暴徒,它们是实际上的控制者。它们的力量在孤僻(但友好)的统计学家、哲学家、交易商塔勒布博士的实验室里得到加强,因此它们……”
邪恶的偏差
这种偏差有一种邪恶的特点:在它造成的影响最大时,它隐藏得最好。那些死去的老鼠不在人们的视线内,所以风险越高,人们越看不到它们,因为严重受害的样本很可能已从证据中剔除了。实验对老鼠越具有伤害性,存活的老鼠与其他老鼠之间的差别就越大,你在所谓加强效应上所受的愚弄也越大。真正的影响(削弱性的)与观察到的影响(加强性的)之间的差别,产生于两个必需的原因:1. 样本本身存在强壮程度的差异,也就是多样性;2. 实验过程中的不平均,也即多样性。多样性与实验过程中固有的不确定性程度有关。
更多的隐性应用
我们可以一直说这个问题。它是如此普遍,只要我们中了圈套,就不可能再用同样的眼光看待现实。显然,它剥夺了我们观察的客观性。我还要再举几个例子,说明我们的推理机制的缺陷。
物种的稳定。想一想我们现在以为已经灭绝的物种数量。很长时间以来,科学家通过对现存化石的分析得出这一数字,不过它忽略了那些曾经存在又灭亡但没有在化石中留下踪迹的物种。我们所找到的化石只是全部出现过又消失了的物种的一部分,这意味着生物多样性比我们最初验证的范围更广。这导致的一个更令人担忧的结果是,物种灭绝率可能比我们认为的大得多—一部分科学家一直认为,在地球上出现过的的物种现在已经灭绝。生命比现实所允许的脆弱得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人类)应该为我们周围发生的物种灭绝感到罪恶,也不意味着我们应该采取行动制止它,在我们开始搅乱环境之前,物种就在诞生和灭绝。我们没有必要为所有濒危物种感到道义上负有责任。
犯罪是否有好处?报纸报道的是那些被抓住的罪犯。《纽约时报》上没有专栏记录那些犯了罪但没被抓住的人的故事,比如逃税、政府受贿、团伙卖淫、毒杀有钱夫妇(用某种无名的不会被检测出来的物质)和贩毒。
而且,我们心目中犯罪的标准形象可能只抓住了某些人的特点,这些人因为不是特别聪明而被捕。
一旦我们逐渐接受沉默的证据,许多曾经隐藏在我们周围的东西就都开始浮出水面。我在这个问题上已经花费了20多年的时间,我非常确信(但无法证明)训练和教育能够帮助我们避免落入圈套。
游泳运动员身材的演变
“游泳运动员的身材”与“初学者的运气”这两种常用的表达方式之间有何共同之处?就历史而言,它们有什么共通的地方?
赌徒相信初学者几乎总是有运气。“后来运气慢慢变差,但刚开始赌的时候总是走运的。”这一说法从经验的角度看实际上是对的:研究者证实赌徒确实在一开始有赌运(股市投机者也一样)。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都应该利用运气对初学者的眷顾当一段时间的赌徒,然后洗手不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