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为,以后我们就来这里唱歌吧,你看今天收了好多钱。”胡音音说,“我早就想好了,以后等灵灵和巧巧都睡了,我就来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后面的话她没敢说——“一起等白一鸣”。陶大为点点头,轻轻把胡音音拥入怀中。
胡音音开始了新生活。每天,陶大为从海上花出来,她已经在街角等着了,俨然有妇唱夫随的感觉。这天下着雨,胡音音撑起一把随身带着的油纸伞,替陶大为挡在头上,嘴里仍然唱着:“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前绣鸳鸯……”
白一鸣驾着车快速驶过,歌声被他抛到了车外,他和她总是不经意,又总是错过。
金喜宝站在雨中,看着被人群包围着的陶大为和胡音音,她叫住从旁路过的卖花姑娘买下了一束花,对她耳语几句就让她走过来把花放在胡音音的纸盒里。胡音音拿起花闻了闻:“真香。姑娘,这是谁送的花啊?”顺着姑娘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空无一人。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陶大为为胡音音量身打造了一些曲子,一个调一个调地校改,直到胡音音演绎得完全到位。他们的街头卖唱点似乎也成了一道风景,每天总有固定的人在固定的时候看他们演出。5
两年后。灵灵和巧巧过三岁生日。
陶大为看着音音和孩子们围着生日蛋糕的幸福模样,忍不住喉头哽咽。他摸摸灵灵和巧巧的头,说:“今天是你们的生日,以后你们还要走很长很长的路。妈妈和舅舅祝两个小宝贝生日快乐。”
灵灵笑着说谢谢舅舅,而巧巧却叫“爸爸,爸爸也快乐”。自会说话起,巧巧就叫大为“爸爸”,她虽然眼睛看不见,可小脑袋里似乎知道爸爸比舅舅更亲。陶大为也确实在巧巧身上付出得更多,她叫他第一声“爸爸”时,陶大为被暖流击中,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她们是他的孩子,在他心里永远都是。
胡音音轻轻抚摸着灵灵和巧巧身上的双鱼玉佩,说:“灵灵、巧巧,这两块玉鱼原本是一块,是爸爸当初送给妈妈的,妈妈把这条玉鱼挂在你们身上,愿我的一对好宝贝平安快乐。咱们等着爸爸的消息,或许,总有一天咱们家会团聚。”
陶大为突然紧张起来:“什么?你到现在还想着那个白眼狼?这么多年,他找过你们吗?恐怕早就把你们忘了。”
胡音音凄凄地笑一笑,说:“大为,我知道你是好人,也知道你不嫌弃我们母女三个。但我们终归是要去找她们生父的,现在她们三岁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我不能耽误你一辈子。”
陶大为加重了语气:“谁说你们耽误我了?我心甘情愿。______如果有一天你想带灵灵和巧巧离开,那你就是想让她们去受苦。要找那个白眼狼,你一个人去找,我来带孩子。”
胡音音笑笑,不再说话。说实话,她对现在的生活也很满意。不过,白一鸣总归是她心头的一块儿病,她还是想找到他。
两年来,金喜宝牢牢守护着自己的玫瑰刺,让白一鸣无论使什么招数都近不了身。当然,白一鸣是遵守游戏规则的,他认定到手的女人必须心甘情愿才行。遵守游戏规则的他眼睁睁看着陶大为在舞台上晃来晃去,眼睁睁看着金喜宝围转在他身边。
这晚,金喜宝破例要敬白一鸣一杯酒。
白一鸣以为她是回心转意了,没想到金喜宝说:“白总,现在你知道了吧,台上这个萨克斯手全上海也找不出几个,他现在可是我们海上花的极品乐手。”
白一鸣哼了一声。
“现在上海滩的歌舞行业竞争激烈,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计划推出一个新组合。人已经初步定好了,就是陶大为。他不光萨克斯吹得好,吉他也弹得好,关键是很有作曲天分。他和一个女人在街头唱民歌,我想把他们包装起来,做我们海上花的招牌。”
白一鸣笑道:“你金大老板不会只有这种经营思路吧,难道是想把街头卖艺的请到海上花来演唱?”
金喜宝说:“我知道说服不了你,我只希望你亲眼去看一看,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