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认识到科技已经显露出“自己的倾向性”的人,极有可能像泰德?卡钦斯基(见本书第十章)一样,对科技侵蚀、奴役这个世界抱有深切的反感。然而,卡钦斯基无疑是彻底拒绝技术的极端典型。
与卡钦斯基试图终止科技进程的鲁莽做法不同,阿米什人(见本书第十一章)有选择、有节制地运用技术元素,通过集体的选择方式,最大限度地适应科技的进化节奏,仿佛是另一种深刻的隐喻:科技带来的种种负面效应,或者灾难,往往是人的局限所致。
但是,凯文?凯利的思考,并未就此止步。
科技想要拥抱生命
海德格尔对技术的批判理论,以德国哲学特有的思辨精神,指认出科技背后“异化”自然、异化人的力量,认为这个世界充满悖谬:科技显示着人的智慧,同时也放大着人的贪婪;科技在逼索自然呈现、展示更多的内在元素的同时,也在将人逼进一个冷峻的“座架”。
海德格尔认为,这种貌似宿命的技术现实,本质上是人所无法控制的,但获得拯救的机会也恰在于此:“救渡乃植根并发育于技术之本质中。”
与海德格尔思想异曲同工的是,在凯文?凯利看来,这种势不可当的力量,并非简单地将科技划分为“好的”和“坏的”就可以安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