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找了个啥人,靠得住靠不住呀?”张秋秋把悲凄放到一边,对郭枫的人生选择表示担忧。
“作家,就是那天吃饭身材最魁梧的那个。吃饭时候我没得机会跟他说话,后来去K歌,他唱得可好啦,跟我对唱了几首情歌,坐到一起说话,我才知道人家是大作家,小说出版了一摞摞,挣好多好多的钱。后来我俩难舍难分,那天晚上我就跟他去了。经过这几天交往,我看他慷慨大方,人挺好的。他叫海啸,是笔名。”
“海啸没有家吗?”
“他有家没家我懒得管。好像有,他老婆在省城,来回跑,这儿有一套房子,平常门锁着。”
“他有老婆,你和他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儿?”
“他说先给我租一套楼房——我说就住他原先的房子,他说那房子不好——然后过一两年攒足了钱,再给我换套大的,甚至买个小别墅。”
“不是原来的房子不好,海啸肯定害怕老婆和熟人发现他包二奶。”张秋秋分析说。
“管他呢,反正有房子给我住就行。除了房子,他说每年给我三万块钱生活费。这些钱不算多,但来得轻松,再也不用在洗浴中心受人欺负,时不时这事那事,让人提心吊胆。再说啦,我还可以找正当的事情去做,如果能挣来钱,也是额外收入。”
“枫姐,你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吧?”
“反正我没心回老家去,我们那儿太穷,回去受不了。先这样跟海啸混着,给自己攒些钱,走一步算一步,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人是感情动物——人说商人无义婊子无情,我却不信——我要把这个大作家完完全全变成我的人,有可能的话跟他生活一辈子。”郭枫说。
“才认识几天,你就对海啸死心塌地了?你以前总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次咋就认定海啸是个好男人?还打算把一生都押上。枫姐,这种走南闯北的男人很复杂,不能轻易相信。”
“我喜欢跟着感觉走。大不了让作家再骗一回,咱不怕失身,我的钱也不会给他一分一文,怕啥子哟?”
“男人在你身上不会骗钱,却有可能骗色,枫姐你不能一时糊涂。”
“秋秋你咋变得这么复杂?是不是舍不得姐?”
“当然舍不得啦。”张秋秋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枫姐你要走,我也不想在洗浴中心干了。我早已经习惯了依赖你,没有你我会害怕。”
“傻妹儿,你先在那里干吧,大洗浴中心相对安全些。等有机会你也找个抽身的去路才是。”
“我到哪儿找去路?我早干烦了,我害怕那些大男人、老男人、臭男人,他们个个是畜生,把我们不当人。”
“大男人、老男人、臭男人才有钱,为了挣钱,管他啥样的男人。你喜欢‘毛毛虫’,可他哪里来的钱哟?小瓜娃子连自己都养不活。”
“你别说,枫姐,叶毛啥都不懂,还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挺逗的。他很单纯,那天晚上你没回来,他待的时间挺长,不愿意走,你说他是个男人吧,可一点儿邪念都没有。咱是女的,还是坏女孩儿,可跟他在一起就觉得他是小弟弟,你也不能有一点儿邪念。这真是一种很怪很怪的感觉。”
“啊呀,那天晚上我不在,你让叶毛待的时间挺长,对他印象还挺好?小妹儿你喜欢那个小娃儿?”
“没有没有。枫姐是你喜欢那小屁孩儿了吧?”张秋秋半是抵赖半是逃遁。
“胡说,我这些天就想着自个儿咋挣钱咋安逸。你想跟那小屁孩儿玩就玩吧,没得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