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回到厅堂,朝秃李拱手道:“李爷,人我看过了,正是我们要的人。敢问您一声,什么时候按咱们的约定把他们杀了啊?”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该杀时自然会杀,你把钱放下就行了。”
老管家顿时一惊,心想土匪果然是土匪,转眼就变卦,但如果自己看不到丁家人被杀,怎么回去交代呢,一横心说道:“李爷,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我们少爷说了,不看到人死,钱不能给您。”
“放屁!”秃李大怒,“你们那狗屁少爷算什么东西?想拿我姓李的当枪使啊?人在我这里,我想怎样便怎样,你把钱留下,赶快滚吧!我想祁老大应该不会希望别人知道他和我串通的事情吧?哈哈哈!”
管家脸色涨得通红,但无奈身在匪窝,自己要想反抗只能是死路一条了,只好乖乖地把钱交了出来,偷偷下山了。
秃李自有自己的算盘。祁春华花大价钱让他杀掉丁啸天家人,抢出银子,他亲自带人以调虎离山之计支开邱留全,劫了三人,但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杀掉这三个人,一是他知道丁啸天是个硬茬儿,不会善罢甘休;二是可以借机要挟丁家再给自己一笔钱赎人,这样一来二去,通吃丁祁两家财主,何乐而不为呢?
丁家大院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方老汉因为女儿被绑走,连惊带吓,一病不起。丁四和丁顺拿着秃李临走留下的一张字条和邱留全商议办法,上面写着让丁啸天拿十万大洋赎人,偏偏丁啸天又怎么也找不到。邱留全觉得愧对丁啸天,又担心三人的安危,一时间也无对策。
这时候,县城的大街上,一辆马车疾驰着,上面一个女人焦急地打听邱留全的消息。丁啸天虽挂名侦缉队副队长,但从不办公,到了县城就是四处找乐儿,连家人也常弄不清他的行踪。
丁啸天在戏楼子听了几天戏,又陪着同僚打了一天牌,心里依然烦乱,一闭眼就是银子的那张脸,而想起银子要跟邱留全走的话来,又火气上涌,无可奈何之下,他独自一人躲在县城西郊外的一个小山头上,怅望远方,唉声叹气。
夕阳就要隐没了,最后的光影奋力照着层层山峦。这时,见两个人一边喊一边朝山上猛跑过来,丁啸天一看,原来是黄英和哑巴小厨子。
黄英气喘吁吁来到近前,她找丁啸天已经一整天了,还没等丁啸天说话,她就一把将手里的手绢狠狠地朝丁啸天扔过去。
“你还有心在这里观景儿?家里都乱套了!”
“家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