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聚英酒店里紧张谈判的时候,邱留全和银子所藏的大酒桶已经被大摇大摆地运到了大塘河边,麻楼指挥酒店的伙计把大酒桶装到了粮船上。粮船顺水而行,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的酒桶闷热难当,酒味熏人,但对银子来说,却像是幸福的天堂。她紧紧握着邱留全的手,邱留全使劲想挣脱,但后来也静了下来,他觉得对不起丁啸天,暗暗决定在再次见到丁啸天之前,绝对不碰银子。
“银子,我对不起啸天,今后你如果跟着我,必须以兄妹相称。”邱留全抑制着心头涌动的热血。
银子心里一沉,但很快恢复过来,只要是和邱留全在一起,她就很幸福了。她松开邱留全的手,缓缓地说:“邱大哥,您是办大事的人,我不拖你后腿!”邱留全点点头。这时,粮船已经离炎刘镇很远了,麻楼打开酒桶,二人先后而出。天色已明,炎刘镇的方向早已安安静静。
黄英没有想到,会为了心爱的人去牺牲自己,而这个心上人也许自己永远得不到了。她先让丁四回丁家大院商议,然后看着王尔升说:“王队长,我答应你,不过你一定要保证放了丁啸天。”
王尔升大喜道:“好!只要你黄老板说话,我王某人一定办到!”
祁春华在一旁顿生恨意,他一直想的是既得到丁家的地,又要置丁啸天于死地,而王尔升竟为了黄英而放人,对他来说实在是难解心头恨。他连忙向王尔升小声说道:“王队长,见不到地契,人不能放啊。”
王尔升也点头答应着,身子一点点挨近黄英,手伸到黄英腰下乱摸。黄英惊得一闪,这时,黄英身后的哑巴瞪圆了双眼冲过来,护在黄英身旁。王尔升一愣,哑巴那股硬生生的气把他镇住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做声了。
丁家大院里,愁云密布。丁寿田老泪纵横,他没想到丁家在这最鼎盛的时候遭逢大难,而且就在儿子的新婚之夜。丁四怕对老爷子说了王尔升的条件之后,老爷子会气出个好歹来,但事情紧急,家里能拿主意的只有老爷子了,只好硬着头皮把实情说了出来。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丁寿田坚定地说:“给他地!只要我儿子没事,我什么都舍得。”丁四点头,赶忙派人去取地契。
丁啸天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早已心如火焚,怎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忍耐别无办法。
祁春华拿着丁四递过来的地契,一阵大笑,和丁家争了多少年,胜利竟来得如此简单。王尔升淫心不散,要带着黄英回县城。黄英百般推脱,正在难耐之时,一名手下慌慌张张赶来,凑到王尔升身边说道:“队长,县长接到密报,共产党要在城里组织百姓闹事儿,叫你赶快拉队伍回去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