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这样的聚会了。我曾随赛宁走过一个又一个乱哄哄的演出场地。我们都是对方最忠实的歌迷,他还是我的吉他手。简单的设备、各种各样的观众,赛宁喜欢看我一头长发迷你裙站在舞台上,演出时我喜欢随着自己柔软的嗓音注视着我那双前后晃动的腿,头发的两边总是长长地飘在胸前并且遮住我的面颊,我以为那样可以突出我五官的立体感,我更是愚蠢地认为那样可以显示出我的神秘感来。
那时我去演出更多的是为了获得一个在有观众的气氛中自我欣赏一番的机会。赛宁有个嗜好,他喜欢送我各种各样的小丝巾,而我头大,天生不适合戴丝巾,但赛宁仍是不间断地送,他说配件是最重要的。每次演出前我都会挑选出一条丝巾缠在话筒架上。我自己不会写歌,我总是翻唱The Doors的歌,它们带着启示和安慰的力量照亮我模糊的祈祷。我那对于The Doors的古怪激情,赛宁是最欣赏和最支持的一个。
最后,赛宁突然安静下来,他在舞台上坐下,他拿起了那把紫红色的箱琴,他最后的一首歌让我一阵阵发冷,我冷得哭不出来,这寒冷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击了我。
艾伦,不要吸毒,不要吸毒,我带着钥匙。
赛宁的木吉他清晰而本质,带着海洛因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整个世界发冷。他把我抄在他小黑板上的那段谱成了一首歌。
钥匙在窗前的阳光下,我带着钥匙,结婚吧,艾伦,不要吸毒。钥匙在窗栅里,在窗前的阳光下,结婚吧艾伦不要吸毒,我带着钥匙,结婚吧,艾伦,不要吸毒不要吸毒,结婚吧结婚吧结婚吧,不要吸毒不要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