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弄到这个田地,大家终于看清了真相,也算明白了谁是罪魁祸首。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琦漫拭去泪,默默地走进教室。
门吱嘎一声开了,进来了一个哭红了鼻子的琦漫。在座的突然一声不吭,大家低着头像默哀一般保持安静。
小姨知道了惜雨和琦漫的事,很心疼地拨了一千元给惜雨。
琦漫把钱给惜雨的时候,惜雨说什么也不肯收,她便偷偷找了惜雨的帐号,才把钱汇了进去。
柒
一晃竟有十多天没见到夏寻了,冯琦漫霍然想起来,夏寻怎么也没来找她?
琦漫上楼敲夏寻的房门,夏寻不在。琦漫去问小姨有没见到夏寻,小姨说:“他刚刚还来问我你去哪儿了,现在他估计离开福州了,他要回山东一段时间。”
琦漫望着窗外,一辆巴士呼啸而过,尘土扬起黄沙,车子迅速消失在飞扬而起的黄尘中。琦漫目光停留在车子远去时留下的两道土灰的车轮印上,好久,好久。
这天夜里,琦漫的手机突然响起,她四处找手机,最后在抽屉里找到。
是夏寻发来的短信:“给你打电话你没接,给你发短信你没回,到处又找不到你,我只好这样跟你辞别了。妈妈病了,我回去照顾她,你一定保护好自己。再会。”
这些日子,琦漫为了避免烦上添烦,特地把手机扔在书桌的抽屉里,不料夏寻有天竟突然离她而去。
再见到夏寻已是半个月以后了,夏寻提着行李箱回家,身体显得格外单薄,看起来消瘦了一大圈。琦漫见到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阿姨得了什么病?看医生了么?”
“嗯。”
“怎样?”
“需要很多的医药费。”
在现在这个时代,有钱不见得能使鬼推磨,但没钱却什么都办不成,琦漫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唱歌惹来的教训,已足够她记住一辈子的,每次一想起它,心都要碎了。
但琦漫看到清癯憔悴的夏寻,不禁心疼起来:“夏寻,别担心,我有办法。”
“你想干什么?”夏寻已然猜到了几分。
琦漫看夏寻紧张的样子,有点后悔自己的心思保守得不够隐秘:“没什么,我是说,我会想办法,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你答应我件事。”
琦漫猜到了七分。
果然,夏寻说:“答应我,不要再靠唱歌来赚钱。”
琦漫没吱声。
“你说啊!”
“嗯。”
“‘嗯’什么,我要你答应我,你快说!”夏寻心急火燎起来。琦漫拗不过,只好说:“好吧,我答应你不唱歌就是了。”
这岂只是夏寻不让,小姨也不会同意的,加上琦漫吃了苦头,就算有那想法,也是不坚定的。即便歌厅她不会再去,但像露天表演还是可以去去的。可人家的邀请哪里来得那么正好,说表演就表演那是不可能的,又没准等到夏母大病痊愈了,赚外快的机会又来了呢。
这机会总是要和人过不去似的,好容易等来一次上台的机会时,琦漫又得了重感冒不停咳嗽。
寒假的时候,琦漫忽然收到了惜雨寄来的信。
那是厚厚的一封信,打开一看,竟是十张一百元。那是琦漫的小姨曾经给惜雨读书的钱,惜雨没有动那钱的一分一角,统统把它们装在了信笺里,挂了号就寄给了琦漫。
这又是惜雨的笨拙之处,她不晓得寄钱应该用专门的邮汇,幸好这钱是寄到了琦漫手中。
惜雨在信里说:
漫,我要告诉你件事,这个寒假起,我要离开中国出外打工了。是家里让我这么做的。这一回,谁也帮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