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儿偏过头去轻轻地笑：“那应该是我请你吃冰淇淋。”

“我把这认为是你同意了。”凌风说。

“同意我请你。”白薇儿展颜。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向冰淇淋屋走去。

远处，亦辰静静站着，目视着两人渐走渐远的背影。

白薇儿，还是不肯向我低头吗？

从前我开玩笑，全班就属你笑得最放肆。

而现在，你连嘴角都不屑扬起。

从前我给你找千种百种理由，只是为了说服自己，相信你。

尽管明明知道你对凌风有多残忍，还是不忍心责怪你。

可是我亲眼看到你打她，事实如此显而易见，让我怎么若无其事？

你就不能认个错吗？

就不能低头？

你是多坏多倔犟的女孩子啊。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喜欢你。

凌风知道，苏沅知道，全世界都知道。

为什么偏偏只有你不知道。

你可以为了替苏沅不值而打顾冕，可以为了替苏沅不值而视我为空气。

就算对我连一点喜欢都没有，不是还说好要做朋友吗？

为了苏沅，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白薇儿。你是多坏多倔犟的女孩子。

可是我，为什么偏偏还是这么喜欢你。

拾肆

“苏沅都跟我说了，关于那个顾冕。”凌风盯着面前盛满冰块的玻璃碗，字斟句酌地说，“你和亦辰，还是……那样吗？”

白薇儿玩着手里的塑料勺子，眼波略转，说：“亦辰还是不理我。真不明白，那个顾冕是比苏沅强在哪。亦辰之前还拍着胸口和我说什么兄弟之间两肋插刀，回过头就为了顾冕插我两刀。嗬，顾冕的魅力还真是大。”

“可是亦辰也并没有和顾冕在一起。”凌风说。

“真的？”白薇儿问。

“怎么，你不知道？顾冕一直等着亦辰向她主动示好，可亦辰看见她就只会歉意地笑，再不然就是一直替你道歉说对不起。顾冕都快气死了。”

“那是他的问题，不关我事。”白薇儿心里一阵窃喜，却仍是嘴硬。

“薇儿。我觉得，亦辰，好像喜欢你。”凌风小心翼翼地说。

“错觉。”白薇儿回应得斩钉截铁，“你是被苏沅洗脑了吧。亦辰和我的革命友谊，你们都理解不了。要是你喜欢一个女孩子，你会三天两头和她凑在一起研究怎么哄女朋友开心吗？”

“要是我喜欢一个女孩子，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帮她挡下泼向她的奶茶。”凌风说，“对于这个，我真的是失去理智了。对不起。”

“干吗又扯到这里。别对我道歉了，该道歉的是我。”白薇儿说，“他会帮我挡下奶茶，是拿我当兄弟。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他要真喜欢我，我们哪能因为顾冕搞成现在这样。”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凌风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

“嗬。我怎么觉得，我们做朋友，要比做恋人轻松得多。以前坐在一起就只有尴尬，连句话都说不上来。”白薇儿淡淡地笑，看向凌风。

“是啊。也许本来就不该在一起的。做朋友岂非轻松得多？”凌风黯然道。

薇儿，你当然会这么想。

你哪里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和我没有话说。

我却是因为紧张才无法启齿。

在一起多久？四年。还要多一点。

可是每次见了你，还是不知道应该把手放在哪里。

你没有苏沅美丽，没有苏沅温柔。什么都没有苏沅好。

可是你就是有奇怪的气场可以吸引我，就像花海里盈盈走出的仙子周身所裹挟着的特殊的风。

你和苏沅站在一起，我就看不到苏沅的面孔。

你和我站在一起，我就看不到我自己。

薇儿，你对我施了什么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