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朝破围墙那边看看，猜他应该是一个公交车司机，围墙过去一点就是一个公交车终点站，他可能是刚下班，有事情才急匆匆地从破墙这边翻过来。而且，他可能是离异的，因为他匆匆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可能是接自己的孩子回家，只有没有老婆的男人，才会一下班就往学校跑，从他的年龄上看，孩子也应该正好上小学，另外，他的衬衫真的太旧了，大概很久没有买新的了。

不过，他们还是满幸福的，起码有父亲，也有母亲，莫邪想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又回头看看那个男人，感到一些惆怅。

“嗯？你真的来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很好，很诚信。”店主似乎对他的出现有些惊讶。

“大叔好，需要我帮你做什么？”莫邪把书包放下。

“其实，也没有多少活，你就帮我把地扫扫，把杂物堆放整齐，对了，扫地之前要洒水。”

“嗯，知道了。”莫邪看了看地面，很厚的灰尘，是要洒水，不然，灰尘就会漫天飞舞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一个人不害怕吗？”

莫邪端了一脸盆水过来，听到店主低着头似乎在喃喃自语，似乎又是在问他，他就回应：“怕什么啊？”

“你不知道吗？有很多小孩一放学就立刻回家，趁着天亮，人多。”

“为什么啊？”

“真的不知道啊？最近，你们学校附近经常出现那个什么妖怪？叫什么来着？据说是日本传过来的。”

“裂口女吗？”

“对，你不害怕啊？”

莫邪摇摇头，洒完水，去拿扫把，才说了一句：“不就是模样丑陋一点，有什么好怕的。”

店主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估计是一些不良少年打扮出来吓人。”

“这个抽屉放不进去？”

“扔那柜子上面就是了”

“对了，大叔，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和魔鬼吗？”莫邪停住了手里的活，认真地问道。

“有，人里面不是分穷凶极恶和乐于助人吗？好人的终极可能就是圣人或者神仙，恶人的终极可能就是妖怪或者魔鬼。不过，我曾经想过，真正的妖魔鬼怪可能并不是我们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那副模样，那是骗人的，真实情况可能是另一种模样。”

“另一种模样？”

“外国有吸血鬼，我们有僵尸。外国有什么基督上帝，我们有佛祖观世音。其实，说的是同一个东西，我们和外国人以前没有通过气，为什么大家说的差不多呢？说明这个东西可能就存在，他们也看到了，我们也看到了，只是说不清楚模样。比如外星飞船，到底怎么样的呢？描述不清楚，可能不是那种帽子的形状，你们学生应该明白了，对不对？”

“嗯，大叔，你好有知识。”莫邪很少夸人。

“哎呀，整天捣腾这些旧家具旧书，看得多了。”老板显得很高兴，被知识分子夸奖了，说明自己很有文化。

“哈哈。”

“扫扫，差不多，你赶紧回家吧，省得你爸妈担心，你明天也不用来了，我这里没有什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