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他根本没胃口吃饭,勉强扒拉了半碗饭下肚,就一推碗筷不吃了。贺容芳有些担心:“南南,你这段时间胃口怎么这么差?文谦,你说要不要带南南去医院彻底检查一下身体。”
“我没事。”
席文谦注意地看了看儿子,他年轻的脸以前明亮得如同清晨的朝阳,光芒焕发。可是这段日子却变成暮色重重般的阴暗,眉头总是紧紧皱着,皱出两道苦恼痛楚的线条。他的情绪看来不太好,什么原因呢?席文谦想了想,带着开玩笑似的语气问儿子:“南南,最近你好像心情不好,是不是失恋了?”
话音未落,就见儿子涨红着脸跳起来,下颏倔强地一扬:“我才没有失恋,是那个女生太莫名其妙,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以后不会再理她了。包括班上那些女生,我一个都不会搭理了。”
儿子激烈的态度,让席文谦明白他那段青涩朦胧的恋情应该是已经划上句号了,而且还可能是一个不太美好的句号。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9】
一切如薄荷所料,席睿南又恢复了对安然不理不睬,他们俩的关系回到原点。安然很沮丧,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吻以后,他反而比以前更冷漠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吻仿佛是一个梦,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地存在过。
薄荷趁机说服她:“我就说他是在骗你,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安然却叹气:“就算是骗我,我也希望他可以骗得久一点。”
“好了,你还是收收心吧。期末考试迫在眉睫了。”
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是期末考试了。班主任老师要求走读生们在这段非常时期也全部来学校参加晚自习,因为有各科老师轮流在教室里值班,可以在他们的辅导下进行系统性的复习。
晚自习管得比较松,允许学生们拼座位。关系比较要好的同学,经常把两张单人桌拼成一张双人桌,坐在一起温习功课。薄荷本来是想跟安然拼成一桌,但是她却坐在席睿南前面,她可不想被那个“臭流氓”在后面盯着看,于是一动不如一静地驻守原地。郭益把桌子搬上来跟他前面那桌拼成一桌,晚自习时他就坐在薄荷后面了。
他是体育特长生,学习底子没那么好,很多不懂不明白的地方,他都会来问薄荷。薄荷这个中游水平用来指导他是绰绰有余的,于是晚自习时,她经常转过去给他当“指导员”。
安然也经常转过去问席睿南功课,虽然他又表现得像以前一样冷淡疏远,但她勇于进取的个性,也让她仍然像以前一样有事没事地找他说话。他起初是冷着一张脸爱理不理,最后突然就火了:“烦死了,你别再烦我行不行?”
然后他就把桌子挪开了,挪到最后一桌的边上,一个人挨着墙壁坐,一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的样子。
安然很难过地把席睿南嫌她烦的事情告诉薄荷。她再一次告诫她:“早就叫你别理他了,你就是不听。干吗总是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以后再别搭理他了。”
“我觉得他最近脾气好古怪呀!老是闷闷不乐的,突然间就大发雷霆。你说是不是因为心脏病的问题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安然的意思是席睿南可能因为自己的病情而心理抑郁,一听到这个“心脏病”薄荷就忍不住好笑:“你七想八想想得也太多了,他的心脏没问题,你就别替他操这门子心了。”
“你怎么知道他的心脏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