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我从不相信书上所谓的那些缘分或者宿命或者天注定之类的扯淡,我一直觉得人跟人的相遇完全充满了偶然性,这个时刻这个地点你遇到了这个人是因为恰好之前你顺着时间走到了这一步,而若你未遇到这个人也必然会遇到其他的谁,完全随机。诗经笑我偏执我也不与她计较,这种事情人与人的看法不同我很清楚,并且你不能期望他人必须与你看法一致。虽然之后依然不信,只是那一次确确实实让我震惊了。
旅行一周回去的候车室里,我跟诗经彼此都是面带倦容拖着大包小包瘫在塑料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候车室里人群嘈杂的交谈声以及来来回回从面前经过的脚步都让人头疼。周向给诗经打招呼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后面是何钦提着行李笑着说“你们好”。
我们从一个城市出发去另一个城市游山玩水、吃喝玩乐一周为了纪念我们中学时期的最后一个暑假。他们从相同的城市出发去与我们相同的目的地一周,是为了在现场看两场NBA球队的比赛,因为高三大概就没有时间与精力每天关注NBA了。我们在同一天坐同一车次开始旅程这些都不算什么。而回程竟还是同一天的同一车次,并且卧铺都是在同一节车厢。我不知道这样的概率到底有多小,只是真的完全同时同地的旅行让我惊异至极。
周向告诉我们另外一位同学要去另一个城市的堂哥那里玩几天,于是只有他们俩带着兴奋而回。
大概是觉得已经混得挺熟了,周向说他忍不住要当面笑一下诗经的名字。他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女生会被取名为“诗经……失……经……”而且还“临……失……经……”难道家长都想不到会有谐音吗?诗经假装恼怒让他不要再提,周向笑着把话题扯向了其他。
何钦还是像之前那么不善交谈,但总归是强于来时路上仅有的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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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完全未料到,仅仅是在一个多月之后在暑假还未结束之前,诗经便已经开始跟周向交往了。
更未料到的是在不算太久的将来,我竟也与何钦交往了。
给诗经的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听,我忘记自己这通电话的目的脱口而出的是“干吗呢这么久才接电话”。诗经顿了顿说跟他爸在一起吃饭呢。我忽然就没了话头,从初三那次起诗经就不太喜欢提起他爸,迫不得已才会稍微讲一下,更不用说与他坐一起吃饭了。我在电话这头没吱声,她主动问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我才想起是准备道歉的。诗经提高嗓门回我:“舒良你至于吗,你知道我根本不会与你生气,还特意打电话来说。”我笑着说:“我想你了还不行吗。”“你少恶心,我跟我爸吃饭呢,回头给你电邮我先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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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其实并没有像现在网上评价的那么糟糕。商业是必须的,大理居住的人也是人,他们也要赚钱也要吃饭也要生活,而那些要求大理仍要保持像古时那样“风花雪月”的人根本都只是些无聊的说客。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专业是经济学的关系,或者是因为糟糕的心情,在网上寻找大理旅游攻略的时候看到那样的帖子就忍不住想要反驳几句。后来干脆放弃了什么攻略,决定走哪是哪看哪是哪。本来就是想要远离现在的生活而已,地理上已经相差了几千公里,所以这些就不再在乎了。
晚上在旅馆上网检查邮件。诗经果然已经写了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