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斯托克斯的温度(1)

锦-盛如繁花:萌芽12年(小说卷) 作者:祁定江


文/辜妤洁

你永远也看不到我最寂寞时候的样子,因为只有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最寂寞。

斯托克斯的温度

文/辜好洁 图/辜好洁

辜好洁

《萌芽》超人气作者

似乎闻得到夏日的味道。

沐川的天在六点亮了起来。阳光褪去了慵散,从襁褓里的婴孩瞬间蜕变成叛逆的少年。空气中的尘埃变得清晰,操场旁的香樟也日渐蓊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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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操从6:40提前到6:20。纪律森严的学校,然而直到6:30仍旧有那么多人慌慌张张地从住宿楼赶向操场。

凌乱的头发,惺忪的双眼,褶皱的校服,甚至还有人字形的木制拖鞋。

“中学生广播体操现在开始——”

于是几千只胳膊和腿开始极不协调地摆动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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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上了发条的木偶。林暗一边挥舞着胳膊一边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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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0——7:20。早餐时间。

林暗,明天轮到你负责寝室的值日。昨天晚上黎天天是这么对她说的。

7:05。林暗望着排在自己前面的长长的队伍终于放弃了继续等待的打算。算了,不吃早餐就上课,也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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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只是四个人的寝室,倘若是初中时的八人间,不说早餐,恐怕早操林暗也是没时间做的了。理被子,扫地,擦桌子,倒垃圾,摆好甩得到处都是的拖鞋,将换下来的衣服拿进厕所泡在洗衣桶里。做完这些之后,锁好门,然后急匆匆地奔向教室。

寝室在六楼。教室在五楼。中间隔了一段林荫路和一块内操场。

7:30。铃声响起之前,林暗将最后一只脚迈进了二年级二班的领地。都开始了早课,没有人在意她。林暗抹了把汗,舒上一口大气,然后坐定,拿出语文课本,认真地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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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组最后一排,靠窗,脑袋左转六十度,可以看到窗外的天空。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一片玫瑰色的红。

第二节课的自习,班主任领着一个陌生的男生进来。

这是新转来的同学,以后大家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简短的客套之后,似乎才恍然想起:对了,他叫顾泽年。

顾泽年。顾泽年。

之后是安排座位。班主任扶扶眼镜,目光透过厚厚的镜片四下搜寻开来。

老师,这里还有空位。举手的是黎天天。

第二组最后一排。班主任有些为难地看着新来的转校生。男生点点头然后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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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黎天天。林暗听到女生一贯甜甜的声音。

顾泽年。

像是午后的阳光,斑驳而散乱,安静得不带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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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满意地出了教室。原本安静的教室变得浮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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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说有转校生来,没想到是他!

——嗯。隔壁新园高中的高才生哦。学校这次一定花了大价钱才挖过来的吧。

——那是!沐川和新园的竞争一直就没停过,这次争得肯定很激烈哦。

——话又说回来,没想到竟是那么个美少年呃。

——嗯啊。嘻嘻……

林暗埋着头做着厚厚的《数学题库》,前排的两个女生却整整一节课都麻雀似的围绕着男生唧唧喳喳。

黎天天说轮到我值日,于是完成了这个月第十三个不上早操的早晨。

那样的女生,也懒得跟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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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夏天,早操依旧乏味地进行。

树叶倒是绿得可爱。

倘若绿色代表希望,那么夏天,希望是不是也会慢慢地多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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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只茧一样,一点一点地被温暖和窒息紧裹。

不管是出于自愿,还是,来自外界的强压。

——林暗

10:30。寝室的灯准时被关上。外面到处伫立的路灯,使得周围的一切恍若笼罩着十五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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