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道:“其实我没打算跟他在一起,我只是想对你坦白一点。”顿觉自己善解人意。
他说:“哦。”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莫非这步棋走错了?难道尤先生恰好是那种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的男人?
这回,换我有点着急了。
我忙说:“也许我这么说你不能接受,对不起,我……”
尤先生抢白道:“不,是我不对。”
我一喜,在键盘上颤抖的手停了下来,静等他如何数落自己的不对。
他说:“我就知道工作,有很长时间忽略了你,你一直很支持我,但是我却连情人节也赶不回来和你一起过,这件事,我后悔了很久。”
原来“若若”是因为情人节孤家寡人而改换了港湾。
可我不介意情人节是不是一个人,因为情人节是二月十四日,北方的二月是很考验人的月份,冷风像刀子,空气像干冰,就算有十个男人愿意跟我手牵手出去吃饭,我也不会感到暖和。
但这些话,我说不出口,因为我毕竟还是个女人。
我说:“那件事我已经忘了,以后补上就行了。”
尤先生似乎很惊讶我的宽宏大量,说道:“那你在气什么?”
我说:“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不气了,我只是不小心对别人动心了,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他问:“那你为什么说不原谅我?”
我发了一个笑脸:“因为你给我太多空间了,让我有时间对别人动心。”
尤先生又沉默了。
当他再开口对我说话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他单刀直入说:“我想见你。”
我继续迂回:“我也想见你,可我没脸见你。”
他说:“我刚才打电话给你,你关机了。”
我说:“是啊,我连听你声音的勇气都没了。”
他叫我:“若若……”仿佛有肺腑之言。
我立刻打断他:“不如这样吧,咱们先这样聊天,等过阵子再说。”
他顿了顿才说:“好,只要你高兴。”
我高兴,我何止高兴,甚至以为他正身处炼狱,但我估错了。
他突然说:“若若,你变得幽默了。”
然后,他下线了。
我很幽默,我不否认,可他用这句话作结束语是什么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开始有彻夜失眠的预感,于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第二天,我劝服了Miumiu翘班陪我到公园练太极。
出了一身汗,我俩置身在一群爷爷奶奶中间瞎话家常,直到Miumiu终于忍不住了,把我拖到一旁。
她说:“铺垫够多了吧,你有话赶紧说,我要赶着给我男朋友买午饭。”
我说:“现在是上午。”
她说:“所以他已经吃过早饭了。”
我说:“哦,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说:“女人?”
我说:“我知道,我还知道我的染色体是叉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