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殊文一只手支在车门外，脑袋探出来，路灯折射在他的眼睛里，沉淀了满满的柔光。他温和清润的声音说道：“小雾啊，你看看，这么体贴的我能不能是你留下来的理由呢？”

不要这样诱惑她，她会产生联想的……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如洪水破坝般的势头，过去不敢想的事情被他的这么一句话全部勾引出来了……

陆小雾第二天准时去公司报道，就当自己没有辞职过。

坐在办公室里，陆小雾单手支颊面向电脑屏幕，一边处理文档一边想，他昨天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他到第一办公间来，看她的眼神会不会格外柔和呢……

下午二点多，柯殊文如她所愿来到第一办公室，和周围几个员工聚在一起讨论方蓉做的策划方案，那个模样认真又干练，眉头微皱充满威仪。——却始终没往她这边瞟来一眼。

陆小雾就这么看着他离开，心里就纳闷了，果然是她多情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难道那句话，不是在暗示他对她有好感希望她留在自己身边？那为什么今天一眼都没看她呢……

难道，因为这里是办、公、室！

想验证一下很简单，编辑一条短信，看看他回复的态度就明白了。短信是私密的通讯信息，他不需要任何伪装。

陆小雾打开短信界面，斟酌着用词，座机响了。她也不去看，接过来机械化地应答道：“您好，世佳0127号红娘为您服务。”左手继续敲打键盘，老板，不不，阿文，我们去看……

“是我。”那个声音在笑。她居然不知道这是内线打来的电话。

“啊……”她抬眼，眉毛扬起。玛瑙般的黑珠子微动。

“小雾，我想起来一件事情。你也知道，陈秘书请婚假了，我这周六要参加一个慈善宴会，你周六有安排吗？”

“没有！”有也推后！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的。”陆小雾还想再和他说什么，电话那头却已经挂了。

真是的……

她低头看手机，把那条短信擦了。

她应该没有理解错吧。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吧？不然为什么这么一而再再而三挽留她呢？甚至以自己为筹码……就这么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吧……

陆小雾详见周六的日程细则却头皮发麻，这慈善宴会规模这么大？主办方包了快艇夜游黄浦江……这怎么也得准备一件小礼服了吧。

她问同事打听来了服装租赁店，当天下班约了杨桦一道前去。——总需要男人的意见参考不是？仗义如表哥真是不二人选。

服装租赁店坐落在外滩边上。她以为会是个门面堂皇的店铺，结果在一栋服装大厦里，里面多是私人定做店铺。——别以为是多高档的定制，也就是手工制作罢了。款式一般，贵在合身。

租赁店在六楼，两人兜兜转转，寻寻觅觅。杨桦一见到唐装订做店两眼放光，两脚一动不动，指着一件高挂的样装给陆小雾看，“那个好不好，我也做一件？”

陆小雾大囧。那件样装就跟电影里旧上海的武馆道服一模一样。黑色的布料，中间一排扣子。

“你喜欢就做一件吧……”

“来吧，老板，给我量一下。”杨桦举起手臂，还真说干就干。陆小雾在一旁咯咯发笑，他纳闷道：“你笑什么？这衣服不好看吗？”

“你不觉得那衣服像电影里的戏服吗？”

“我知道啊……”杨桦一边配合量身，一边侧脸看向她说道，“可是外国人都好迷中国功夫你知不知道？下次再去美国，我一定要穿着这件衣服去见在老外朋友……特光荣，特自豪！”

原来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