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红娟告诉陈美元,自己原本在这个小区临街的一间门面房,因为生意不好现在关门空着,莎莎盯上了,非要把这间店便宜租给她的农村表哥开饭店,还让崔奇山三番五次来施压。
“那你打算怎么办?”陈美元问。
“那能怎么办,就这个弟弟让我操心,离了婚还惹出这么多事,别说我不喜欢莎莎,这个女人真不是个旺夫的命。刚结婚,我弟他就赔了30万,生个孩子还是个严重弱视,谁抱谁哭,一点没有奶酪可爱。莎莎还穷讲究,这个不让碰那个不让摸,我也懒得去了。奇山现在没白天没黑夜的在外面跑,年纪没多大,头发掉了一大把,我要不是看他的面子,早就不管了……”
崔红娟的话陈美元说不上爱听不爱听,反正自打离婚以来,这个住在附近的姐姐还是不错的,她经常来看望小奶酪,有时候忙不开的时候,她会放下饭馆的生意帮着照看一把。她也怪自己弟弟不该离婚,瞎折腾,但是权利在别人身上,男人有了点骚钱就穷得瑟,姑姐也是没办法,她一直都希望自己弟弟和陈美元重修于好,但是现在看来却越走越远。
陈美元没有说起前夫在浴室藏钱的事,也没有说起他雇保姆卧底来偷画。她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早已剔除了视线。
“对了,你要莎莎的照片做什么?她现在还抢你生意嘛?”
“没什么,我想让员工知道一下她,毕竟我们是同行,应该有点防范不是。”陈美元撒了谎,她不得不撒谎,因为她心里有个计划,已经酝酿许久了。
崔红娟走后,丁兵就回来,好像俩人约好似的,一前一后出场退场。“煤气费已经交了,这是收条,我在里面存了200元钱。”
“噢。”陈美元应着,她让小奶酪去房间玩,自己好像有话和丁兵说。
“是这样——那你现在已经欠我700元了。”丁兵支支吾吾地吐着每一个字,似乎有些怕失去这份工作,但不说自己又难受。
“我知道,我会还给你的,我们现在来谈点正事。”陈美元不耐烦地让丁兵坐下。
她从茶几上拿出了刚才的那张照片,说这就是莎莎,我就是让你去她的家,完成所谓的任务。丁兵恍然大悟,原来崔红娟是来送莎莎照片的。这个莎莎和崔红娟是什么关系呢?你别说这女人长得倒是蛮漂亮的,可是到底是什么任务呢,就是去当代理爸爸?那么这家孩子难道没爸爸?
陈美元看出了丁兵的顾虑,她告诉对方,小汉堡从小弱视,身体也不好,他的妈妈莎莎和自己一样,都有家婚庆公司,都是忙得脚打后脑勺。汉堡的父亲是做名酒代理的,整年整月在外面,所以她的妈妈也希望找一个代理爸爸。
“这个汉堡有多大?”“2岁了。”
“你和她妈妈什么关系?”“朋友。”
“我必须去吗?”“当然。”
“我要不是当不上他们家的代理爸爸呢?”“我和你解聘,你也就没钱赚了。”
“那当上代理爸爸以后,是不是就完成任务了?”“不是,你还有2个艰巨的任务,一个是让小汉堡改名,第二个是让他管你叫爸爸。”
丁兵的眼睛都瞪大了,“管我叫爸爸?!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啊?”
陈美元抬起头看着丁兵不说话,顺手啪地一下合上了文件夹。这时茶几上那束百合花的花瓣,突然幽幽然然地掉落了一片,白色花瓣像仙子一样打着转旋转着落下,落到了陈美元的拖鞋上。
俩人僵持了好一会儿,丁兵的眼神软了下来,小声说:“我觉得你应该养只小狗,取名叫莎莎。”
“为什么?”
“因为我感觉你讨厌她。”
丁兵说完这句话,径直走进了厨房。但是陈美元却在这句话里沉默了,“这个男人还挺聪明,他能感觉到我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