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从前呢,有一只北极熊孤单地在冰上发呆,实在无聊就开始拔自己的毛玩,一根、两根、三根……最后拔得一毛不剩,然后……”
“别说了,”任西顾阴郁地回头,“……冷死了。”
“猜对了,那只北极熊就是被冷死了。”
任西顾脸黑了一半:“你在说什么笑话呀?”
“冷笑话啊。”我认真地看他,“你不觉得在冬天听冷笑话,很符合意境吗?”
“……”他默了良久,“……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好吧,也许板着一张面瘫脸说冷笑话确实有点奇怪。冷笑话结束后两人在越发冰凉的空气中吃完了并不怎么愉快的午餐,又各自发了一下午的呆。
还不到五点,天色便已暗了下来。我犹豫了下,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电影票:“任西顾……”
他“嗯”了一声。
“看不看电影?”
于是在几乎被无数情侣包揽的电影院,十八岁的我悲惨地和一个小学生坐在第一排。
黑暗里,在四面汹涌热闹的笑声中,我叼着一根薯条,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
身旁的男孩在电影播到高潮时偏过头。
“喂,你是不是在哭?”
我摇头,双眼没有离开巨大的银幕。
那边也跟着安静下来,许久,一只稍嫌冰凉的手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接过来,胡乱擦了擦眼睛。
“这个电影真的很搞笑呢,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