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我没有美化你。”他掀开被子清晰地道,“在我眼中你一直都只是一个‘又老又普通没身体没姿色的俗气女人’。”
我额上爆出黑线,然后接下去就是其实我爱的是你的心灵美,你有一颗独一无二堪比钻石的美丽心灵么?
西顾不紧不慢道:“其实我应该道歉的,那天是我喝醉了,分不出眼前的人究竟是美是丑是老是幼,你不用担心,大婶不是我喜欢的型。”
我×,既然这样就不要对一个大婶出手啊!
脚下的瓷砖表面,泥脚印密密麻麻。我看着西顾空荡荡连个桌子都没有的房间:“那你以后呢……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搬出去的,”他扫了我一眼,“我不去上海,高中还是打算考F中。”
“你以为F中很好考?”我敲了他一记栗暴,“既然这样你每天去哪里喝酒了,再过几个月就中考了,你还每天三更半夜酒气熏熏地回来,到时别说F中,混个普通职高还差不多。”
“我自有分寸。”他只含混地道,并没有提及这一身酒气是去哪里沾的。
我只得抑下好奇心,道:“那你妈呢,她现在有没有给你生活费?”
他摇头:“我妈要我和她去上海,若是我不去,她就要断我的生活费。”
我脸色一变:“那这些天你吃什么?”
任西顾道:“饮料,还有泡面,我的存折里还有一点钱。”
我便也没有再开口,只默默道:“那今晚呢?”
他眼也不眨地道:“我吃了。”
“说谎!”
他翻了个身,不理会我了。
“你等会睡,我去给你做宵夜。”我踩着拖鞋噼里啪啦地回我屋里去。
“萌萌,”还没走出门,他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你确定真的不讨厌我?”
我转过头,他依然还是保持着背对着我的姿势,却也能隐约想象到他现在的表情,我撇撇嘴:“别撒娇,你心里不是都知道?”
啧,还拐着弯听我再说一次。
他拥着被子,低笑了一声,安心等我煮宵夜去了。
我觉得我像多了一个儿子。
中考结束后我陪他估摸成绩,暑假时顺便还给他报了个英语培训班。
任阿姨支持了两个月,这段时间任西顾都靠我支援,撑过了任阿姨的经济封锁期。
到底她还是没忘了西顾是她儿子,最后在老妈和我的三方劝导下,每月给西顾的银行卡汇钱,就当是提前让西顾体验寄宿生活吧。
一切在这个夏天还算圆满地结束了。
“郝萌!你这个月的话务量怎么还没有达标?”主管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我头皮一麻……好吧,也许不是那么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