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燕哦了一声。
“原来那男生就是传说中会舞功的篮球健将张一迪吗?”
想起他那副斯斯文文的劲瘦身板,卓燕有些质疑,“他就是张一迪?看他身形家里倒像做排骨生意的——长得那么瘦,别说打篮球,就是跳舞的话,他那胳膊腿什么的,能有劲抡起来吗?”
小余狰狞了脸,冲过来掐她脖子,“不许说他坏话!人家瘦归瘦,可是身上有精肉!”
卓燕做着惊惶的样子猛点头,顺着她的话使劲地应承,“对对对!他一身都是精肉——里脊精肉!”
小余眼珠暴突,“你才一身里脊肉!”
卓燕严肃摇头,“不不不,我是一身人肉!软软的,白白的,嫩嫩的,滑滑的……”
她还没说完,小余已经忙不迭松手,转身和路阳孙颖一起排排蹲做啊喔呃的干呕状。
卓燕看着她们摇头嗟叹:“你们的肠胃真是太不给力,总是挑在我最真诚的时刻想要发炎,罪过呀罪过!”
话音刚落,身边已堆满凌空抛来的书本尺子,甚至拖鞋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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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思想道德修养课时,江山凑在卓燕身旁位子坐下。
卓燕皱眉看他,“今天可是你自己主动坐我旁边的,先说好,要是发生什么事,是你自己找脸丢,别赖在我身上!”
江山没好气地喷她:“文静妹我说你就不能不让什么事发生吗!”
卓燕立即反击回喷:“可是江山哥不是有句俗话叫世事无常吗,我拿什么跟你保证我根本保证不了的事情啊!”
江山凶狠的盯着她,只运气不出声,仿佛正苦苦挣扎是否该抬屁股走人。好一会儿后,他闭了闭眼,长出口气,看着卓燕狰狞地说:“卓文静,今天哥豁出去了,我忍你!”
卓燕笑眯眯点点头,“孺子可教啊!好孩子,继续保持!别忘了你老婆还捏在我手里呢!”几天后就是吴双生日,她知道江山想在那天把吴双约出去。
眼珠滴溜溜转了两转,卓燕笑嘻嘻对江山说:“这老师讲的东西太难听,自吹自擂的,我听得心特烦。你赶紧想个笑话讲讲,要是能给我讲乐了,你想在吴双生日那天约她出来这事就包我身上,我会义无反顾为你拉皮条;可我要是没被你讲乐,哼哼,你就等着那天赴约的人是我吧!”
江山像被她吓到一样,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叫:“卓文静,我跟你没什么血海深仇,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卓燕不服气起来,一下一下慢慢拍着他肩膀,阴阳怪气地问:“怎么着?什么意思啊?姑奶奶气质不好配不上你不成?”
江山连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不不,好好,非常好,好极了!其实我是怕我配不上你!”
卓燕狞笑,“好说!只要你乖,姐不嫌你。要知道,姐粉有爱心的!”
江山做出一副谦恭状飞快摆手,“别别,姐你人这么好,弟不能害你!”
卓燕看着他,颇惆怅地叹口气,“你可以害我,真的没关系的。唉!都这么多年了,我就盼着有个人能害害我,可是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啊!”
江山两条眉毛几乎纠在一起,揉揉额角,他一拍桌子叫一声:“卓文静你怎么还演起没完了?行了别闹了,给我正常点!”
卓燕白他一眼,撅嘴嘀咕:“切!没默契没情趣。算了,开始讲笑话吧,记住,得让我乐啊!”
江山认真地想了想,开始一本正经讲起笑话。
“从前有只烦人的兔子——就跟你这么烦人——有天特别特别早,她就去拍面包房的门板,biabiabia硬把老板给叫醒了,问他:老板老板,请问你有没有一百个小面包?老板没好气的回答她:没有!烦人的小白兔垂头丧气走了。到了第二天,又是特别特别早,烦人的小白兔又去拍面包店的门板,biabiabia把老板又吵醒了,问他:老板老板,请问你有没有一百个小面包?老板接连被吵醒两天,非常暴躁,冲她怒吼:没有!小白兔哦了一声垂头丧气滚蛋了。到了第三天,这没长记性的烦人精又特别早特别早去拍面包店的门板。老板经过前两天之后,第三天特地在天还没亮就起床做够足足一百个小面包。所以当小白兔再问‘他老板老板,请问你有没有一百的小面包’时,老板非常得意的告诉她:有!小白兔一下高兴得跟上天了似的,欢天喜地从怀里掏出一团手绢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把手绢扒开,结果里边还有层手绢。于是再扒,结果还有;足足扒了七八层手绢之后,里边露出来贼破贼破的两块钱,小白兔兴高采烈把两块钱递到老板手里,对他说:太好啦!给我拿两个!”
卓燕笑点奇低,堪称与吐鲁番平地看齐。江山的笑话刚讲完,她立刻噗噗笑喷。
讲台上正大秀夫君多爱自己的某老师,听到卓燕的爆笑后,还未及出口的那些甜蜜蜜当即卡死在嗓子眼里。
某老师脸色变得青白,望着卓燕江山的方向,冷着声音问:“笑什么呢?我讲得很好笑吗?下边那两位同学,下课以后到我这来一趟!”
卓燕缩了缩肩膀,灰溜溜地吐吐舌头。
她转头去看江山,竟吃惊地发现他脸色几乎媲美紫茄子。
她实在担心江山一不小心会把自己憋死,巴巴的凑过去宽慰他说:“兄弟,所谓是福不是祸,把这些身外的东西尽量看得淡一些,别自个憋气了,再憋一会儿你该麻烦我给你收尸了!”
江山两条眉紧紧揪在一起。他抬手扶住额头,胸口起伏,喘着粗气说:“卓文静啊卓文静,我就说我不能挨上你!一旦我挨上你,准没好事!”
坐在卓燕另一边的路阳,此时忽然横插一嘴。
她极吃惊地低叫一声:“什么?江山你刚才说什么?文静他刚才是不是跟你说,他就不能爱上你,他一旦爱上你,就准没好事!”
卓燕一下凸了眼珠。
她被路阳这抽风一句雷得几乎魂飞魄散。
她一边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边严厉更正路阳:“小妞,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不是爱上,是挨上!这要是传出去,大伙都得以为我撬自己老乡墙脚呢!”说完斜眼睨向江山,发现他居然也在不停搓着手臂。
这一幕让她顿时心生不爽。
她满脸邪恶对江山呲牙低叫:“再说,就算撬,我也不能撬一姐妹啊!啧啧!”
江山闻声对卓燕怒目相向,“卓文静你什么眼神?姐妹?你觉得自己身上有一星半点堪称女性的特质吗?要我说,你就是个还没来得及变声的爷们儿!”
卓燕立刻回他一句:“呸!你个死相,胡说八道吧!”说完被自己雷得一哆嗦,飞快搓起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江山听到“死相”两个字,不禁也是浑身一颤。
路阳看看卓燕又看看江山,眼神游移在两人身上好半天后,坏兮兮地笑起来,“我有个销魂发现!你俩动作可真默契呀!”
卓燕江山闻声同时向对方看去。
匆匆对视一眼后……再次不约而同狂搓起自己手臂,边缩脖子颤抖边发出无法忍受的一声叹息:“恶……”
路阳在一旁兴奋地拍手直叫:“哇塞!真齐真齐!你们俩从动作到表情到音调,怎么就能这么齐!”
卓燕当即转头啐她:“闭嘴!你这巴嘎!”
路阳却依然拍手欢叫,浑像智力还没发育完善。
老师站在讲台上,几乎已经气急败坏。
“那两个同学旁边的女生,你笑什么?我刚说完他们俩,你就在一旁笑个没完,怎么是在对我挑衅吗?真是不像话!下了课,你跟他们俩给我一起到前边来!”
卓燕斜眼瞥着路阳,幸灾乐祸地对她小声斥骂:“叫你得瑟,活该!”
路阳冲着讲台上的老师努努嘴,问她和江山,“这老师怎么这么暴躁啊?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卓燕接话:“她更年期!”
江山紧凑补充:“她躁狂症!”
路阳来不及插话:“她……”
卓燕紧接着又说:“她母老虎!”
江山毫不迟疑地跟上:“她河东狮!”
路阳依然来不及插话:“她……”
卓燕:“她如狼似虎!”
江山:“她欲求不满!”
路阳嘴巴张了合,合了张,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两人,啧啧有声的感慨道:“你们俩这配合,太绝杀了!我算看清了,只要你俩一张嘴,这一替一句的,别人是甭想着能说话了!”
卓燕和江山闻声不由再次齐齐向对方望去;面无表情故作镇定地互相凝视两秒钟以后,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的打起哆嗦来,一边嘶着气一边狂搓起自己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