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蝴蝶出鞘，锋芒毕露，快！狠！准！幻化的剑光淡淡闪烁，飘飘然，一抹粉色悠悠落地，一根头绳安静地躺在地上，直至一重一轻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指尖带有血迹的小手虚弱地拾起它，折叠好放进口袋里。紧接着是三声闷哼，和三个物体重重落地的声响。

还好此时路上无人，否则人们一定会惊讶地看到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撕开口的衣襟，乱蓬蓬的散发，污点斑斑的小脸……

咬着牙，硬撑着的苏一刀脑袋一片空白。此刻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家！但是，世事怎可能如意呢？拖着满身伤痕的苏一刀，还是很不巧地遇见了一个人，于是脑袋轰地一下炸开。

“沈……义元。”

漠然的沈义元见到对方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你去做什么了？”

“呵呵。”苏一刀赶紧整整衣角，掩饰地干笑几声，“比武去了……”

“哼。”沈义元没再问下去，径直地从她身边走过。

“沈义元！”

苏一刀不由得大喊一声，对方停下脚步，不耐烦地转移目光，“什么事？”

“我，喜欢你。”

苏一刀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但还是让对方听见了。沈义元冷眼嘲笑，哼哼地咬牙，“你喜欢我什么？我是七班生，可比不上你们精英一班！”

“不会啊，沈义元你很聪明，我最喜欢聪明的人了……”苏一刀赶紧带着讨好的意思讲，特别强调他是神童，值得喜欢等等。

“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你！我，最讨厌你！”不等苏一刀说完，沈义元丢下两句怒言，扭头就走。

“沈义元……”

无辜的，可怜的声音在寒风中渐渐飘远。苏一刀受伤的小身子时不时地颤抖畏缩，呆呆地望着沈义元决绝地离开，小脸耷拉下来，落寞地往前走。

“苏一刀！”

严厉又熟悉的教训声在身后响起，苏一刀脑袋一缩，慢腾腾转过身，“爷爷。”

古大爷满目尽是怒气冲天的愤慨，第一次连名道姓地冲着她，“苏一刀，师傅之前有没有说过不准向外人出刀的规定？！”

“有。”心里满是内疚的苏一刀低下头，眼睛闭得紧紧的，小手握成拳头，油然而生的，是另一个决定。

“我不是说过吗？绝对不可以使出蝴蝶刀！你瞧瞧你做了什么好事？我一回来就听说出事了，没想到你竟然就是闹事的人！苏一刀，你说说，使蝴蝶刀的后果是什么？”

古大爷摇头叹气，心里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嘴里不停地唠叨着。

正在絮絮叨叨的古大爷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见身体倒地的声音，还有，缕缕刺鼻的血腥味。

浓烈的药水味，剧痛的胸口，急速的呼唤声，睁了几次眼，小一刀终于苏醒，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侧头，一眼望见两眼红通通的苏珊，她微微开口，“妈妈，对不起……”

“还疼吗？”苏珊刮刮苏一刀苍白的小脸蛋，抿了抿嘴唇，稍稍使力地用手指弹她的额头，“小一刀，你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你知道妈妈多担心！而且，古爷爷他……也为你难过啊……”

“古爷爷很生气吗？妈妈，我想见爷爷……”苏一刀把小脸缩进被子里，只露出悲伤且充满惭愧的双眼。

“后天爷爷会来医院看望你，等到那时，小一刀要好好道歉！”苏珊别过脸，口中如此说道。

“嗯。”紧紧抓着被角的苏一刀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