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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类

信仰:孙正义传 作者:(日)井上笃夫


1975年9月30日,世界重量级拳王冠军赛在穆罕默德·阿里和乔·弗里萨之间展开。第14回合,伴随一记重拳,阿里击倒对手,获得胜利。

“I’m the greatest(我是最伟大的)!”

另一位伟人孙正义此刻则化身为“学习狂”。

他就像超人一般不知疲倦,平均每天只睡3小时,最多也不超过5小时。

“我全力以赴,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去,丝毫不输给二宫尊德。”孙正义感慨道。

过去,日本小学在校园里或者别的地方一定会树一座铜像,是一位少年一边身背柴火一边看书的形象。这位少年名叫二宫尊德,他后来成了日本无人不知的农业家。他虽然出身贫寒,却惜时如金、勤学不辍,这番形象同样也是青年孙正义的写照。

在圣名学院考试前,孙正义染上了重感冒。病菌猖獗、高烧不退,人站不起来,也没有食欲。就在这样状态糟糕的时候,考试如期而至,然而孙正义的内心却有些欢欣鼓舞。

一般的学生对学校的考试多少心存畏惧,但孙正义却是喜不自胜。

优美同样身患感冒,见卧病在床的正义难受得直哼哼,日后的孙夫人那时想的是,正义剪短长发后看起来稳重了一些,但也有一点呆。

考试结果是全A,迄今为止的最好成绩。

考试结束,病体仍未康复,高烧依旧,终于还是进了医院。

医生给他做诊断时,神情明显不悦:“你不知道自己病得有多重(serious illness)吗?”

孙正义的成绩出类拔萃,他和几位优秀学生一同接受校长的颁奖。

这是他成为留学生以后第一件大快人心的喜事。

当时给孙正义颁奖的艾琳·伍德怀特事后回忆说:“我们一直为孙先生感到自豪。”

圣名学院人称“小学院”,在这里学生可以接受广泛的教育。校训是荣誉(Honor)、高尚(Nobility)和勇气(Courage)。校徽继承了中世纪圣名女修道院的徽章,椭圆里画着十字架和百合花,象征着基督教和圣母玛利亚的圣名(Holy Names)。

之前学院只招女生,在孙正义入学的四年前即1971年才开始男女兼收。而到这时,已经接纳外国留学生了。

1975年,该校学生有800人,平均每班15~20人。

社会变革的巨浪也波及了校园,就在孙正义即将入学之前,时代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仍是校风严谨的教会学校,但连修女也脱下了修道服,改为平时的着装。

由于校风的进一步开放,不以宗教为束缚,关爱学生的方针也相应出台。无论美国教师还是在校学生,都对文化差异予以理解,这很了不起。

孙正义的后辈,20世纪90年代就学于圣名学院的川向正明说:“这是一所好学校,氛围相当自由。各民族、各种族人口聚集,彼此都能和睦相处。”

学校分经济学、历史学、政治学等15个专业,其中护理学最受日本留学生青睐。

已经走下讲坛的玛格丽特·卡库夫人于1975年至1976年期间担任孙正义的会计学老师,她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孙正义。

周一、周三、周五的早晨8点,授课开始。

孙正义脚踏橡胶凉鞋,身穿特制裤子,飞快地跳上108级台阶,冲进教室,他总能抢到最前排的位子。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很显眼呢。”

班上的20名学生来自日本、印度尼西亚、美国等不同国家,其中孙正义最引人注目。

孙正义在下课后仍缠着卡库老师不停提问的情形令她印象颇深。

“我想经商。”

卡库那时年纪过了35岁,但还没到40岁,只是一名兼职教师。看到这样令人过目难忘的学生,她也是大为惊讶。

课堂上学到的东西一定要用到实践中去。孙正义的这种专注劲头给卡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名学生的目标是什么呢?

“将来我想做游戏机的生意。”孙正义说道。

当然,卡库那时还不可能想到孙正义日后竟然点燃了游戏机销售的火种。(可以说,孙正义当时已经有了灵感。后来他从日本引进“太空入侵者”游戏机进行销售。)

校园某个咖啡厅前是留学生们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那里虽然有间小厨房,但是一直没怎么利用。

孙正义和朋友们开始做起生意。

“我想给学生们提供便宜、健康的夜宵,所以想借用下这个地方。”正义向大学事务局提出申请,并取得了许可。

散发传单,完成准备工作,敲定每天营业2小时。另外招收2名学生长期打工,连收拾和准备工作在内,每天工作4小时,每小时支付给他们2.5美元。

小店布局井然,主打食品是炒面、炒粉以及馄饨汤等,价廉物美,味道也颇受好评。

虽然开业后反响热烈,但是孙正义也遇上了始料未及的麻烦——朋友向自己谎报了销售额,这对信任朋友的他来说震动不小。看来在金钱面前就算彼此是朋友也容易心生嫌隙。

虽然“孙正义氏食堂”开张半年就关门大吉,但孙正义收获了不少经验。

由此,他经营哲学中的一条原则应运而生:做生意一个人是不行的,但是,必须要慎重选择合伙人。

在来美国之前,孙正义已经抱定主意:有朝一日一定要干一番事业。

学习也是,如果对经商毫无用处的话,那读书就失去意义了。

高中时期,孙正义看了日本麦当劳经理藤田田写的《犹太人经商法》而深受感动,于是一个人从九州跑到了东京请求和藤田田见上一面。

藤田田把这个莽撞的少年请进办公室,提议道:“我如果还年轻,才不会搞食品销售,而是去做和电脑相关的生意。”

来到美国,遭遇微型计算机带来的冲击,孙正义把藤田田的书又重新看了几遍。

“积累财富是好事,金钱没有干净和肮脏之分。”藤田田断言道。

通过这本书,孙正义挣脱了日本传统儒教伦理的束缚,打破了“敛财可耻”的固定思维。

孙正义不到2年就念完了圣名学院的课程,他的第一志愿是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那也是他自高一夏天短期赴美留学以来一直朝思暮想的学校。所谓入学考试,其实就是要升到三年级。正义想读经济专业,就给经济系的秘书打去电话。

于是,教授们召开会议,正义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允许入学的答复。之后,只要大学教务部的手续不出问题,就能合格入学了。

只有不到10%的圣名学院学生可以升入伯克利分校,无论如何,他都想进入伯克利分校学习。

1977年,正义顺利进入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经济系。同年,私交甚厚的优美也进了伯克利分校天文物理系。

此时,比尔·盖茨已从哈佛大学退学,在阿尔布开克创办起微软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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