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虽然我一边不断将过去的历史当作知识贮存在脑海里,但寄宿在我肉体内的精神却是现在进行式,被称为感受性的东西也经常避免不了的是现在进行式,不,对于不得不这样的事,我只能真实地感受着。这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自觉,那就是对于自己的画作,要如何根植于传统的技法来制作,而且这些画作要如何从自己现在的感性里产生并且表现……话虽如此,但对于如何去描绘出自己心中的东西其实还没有明确的答案……
2.
然后,本来就是我的本业,也就是美国和欧洲的美术馆纷纷来函邀请我参加展览会,让我突然忙碌了起来。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这种忙碌程度,有些画作是之前就累积的作品,但我一点也不迷惑和迟疑,我开始不断在科隆工作室画出一幅又一幅的作品,因应不断飞来展出作品的邀请函,我很自然地一幅接着一幅完成。
但是每次回日本时,要求采访的量变少了,不知为什么要求在广告里使用作品的请求变多了。基本上对于将作品变成单一企业的代言形象而使用在商品策略上的广告请求,我都予以拒绝。因为这些作品都是从我“自己”内心感受涌出而诞生的作品,因此我不希望因为某家“企业”的需求而提供原为自己分身的“作品”供使用。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对于广告圈的专家来说或许是个能够爬上成功巅峰的手段。但是,我在询问自己内心是否真想这么做时,我很清楚知道答案是否定的。总之,我不是为了“职业”选择这条路,而是以一种“生存的方式”选择了绘画这条路。书能够卖,这些钱对我来说都只是附加的。但是,我很高兴地接受自己喜欢的乐团CD封面的创作和印制T恤的邀请,每当接受新的邀请时,如果是我自己想尝试的事我就直接答应。老实说我一直憧憬自己的画能够成为出版品,虽然现在仍单纯地有想从事广告工作的欲望,但在世代交替频繁的广告图,我没有勇气也没有自信能够存活下来。总之,我真正想做的事也并不在那一方面。其实我的创作并不是意识到观众而想向外表达什么,不管是好是坏都是一种出于自己和目己的对话。不过,或许年纪再大一点时会想尝试广告工作(如果那时候还有人来找我的话……)。即使如此,出书和制作T恤已经满足了我的欲望。而且,作品被认知的程度越高就会有人想要拥有作品,这也是事实,然而我的许多观众们年龄层都很低,对他们来说实在没有买画的经济能力,因此,我认为出版画集和T恤是很好的。此外,想尝试的事情跟山一样多,想做的欲望可能无穷,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必须时常以最想做的究竟是什么为基点来考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