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王八喊道，“他脸上没疤子。”

“什么？”我问道。

“你他妈的脸上有一个疤子，他脸上没有。”王八接着说。

我连忙睁眼看去，果然面前的这张面孔和我自己照镜子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点不同。我左脸颊的一个疤子，它没有。我下意识地用手指往自己的脸上摸去，手指按着自己的那个疤子。对面的面孔，愣愣地把我盯着，我看见他的手指也跟我一样，慢慢地按在脸上，却是右脸。他接下来的动作，更让我心惊，他的手指尖，突然猛地伸出了指甲，戳进脸庞，慢慢地划起来。他的脸皮被慢慢地划开，破开的皮肉向两边绽开，可是他什么痛苦的表情都没有显露出来。

而我的脸，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我感觉我的手指湿湿的，捻了捻，一股血腥味道钻入鼻孔。我看着自己的手指，觉得太不可思议，手指上全是鲜血。我惶恐起来，伸手向对面的影子抓过去，可是影子只是个虚幻的影像，慢慢地消失在空气里。

我转头向王八看去，王八也愣住了。

“是我吗？”

“不是你吗？”

王八招呼方浊过来，拿了张纸巾递给我，我在脸上揩拭。没两下，纸巾就被血浸透。王八拿出背包里的药，给我敷上。

我对王八说道：“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他在警告我们，他有这个能力。”王八说道，“他能收魂。”

我想明白点了，刚才金仲的影子估计也是这个情况。

“既然他能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仅仅只是警告我们？”我看着王八问道。

王八脸色露出点笑意一闪而逝，只是嘴角稍微撇一下。我就明白了，妈的，王八挑这个日子来，当然是有所准备。这个时候，是少都符最弱的时候，弱到只能用一些幻影来威胁我们。

“为什么没看到你的影子？”我问王八。

王八脸色的表情瞬间凝固：“我已经没有了。他收不到。”

我觉得王八变得比那个少都符还要诡异。他现在和那个罗师父有什么区别。

我和王八对望着，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什么，他掌握的事情太多，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得多。我觉得王八已经完全变了，彻彻底底地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