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下来，铁丝网门开了。一个身穿合体棕色制服、戴宽边软帽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如果他穿上罗马长袍，“警察”这两个字就如同写在他脸上了。

“嘿，马龙，”他说，“我正找你呢。”

“好啊，卢，”马龙假装热情地说，“抱歉，我正要去赴一个重要的商务约会。”

“行，”卢说，“但要稍后再去。冯·佛纳甘要见你，马上见。他打你电话，两次都是忙音，所以派我来找你。”

马龙不知道该说什么：“哦——”

“找到就好。”卢说着按了向下的电梯按钮。

“是的，”马龙说，“但是我——”

“别担心，”卢说，“他不会耽误你太久。”

“我们和你一起去。”海伦说。

“哦，你们别去。”马龙说。

“不，我们要去。”海伦高兴地说。

马龙看了她一会，她眼睛里有种东西，那就是，麻烦。他知道争论也是徒劳，况且，他突然有个想法，他会用得上杰克和海伦。

“那么，热烈欢迎，”他说，“但前提是，不会耽误你们今晚的约会吗？”

杰克和海伦相互看了一眼。“都可以取消的。”杰克说。

“好，”马龙说，“那现在就去赴这个约。”

电梯上来，门开了，操作员比尔说：“你们快点决定吧。人都等烦了，整天乘坐这东西上上下下。”

“这就是生活，”马龙说，“如同——”

“这种老掉牙的言论更让人烦，”比尔说，“每次听到都想把耳朵堵上。到了我这年龄——”

他滑开电梯门。“一层到了，都出去。”他抓住马龙的袖子，朝便衣警察点了点头，“跟警察闹麻烦了？需要帮忙？”

“暂时不用，比尔。”马龙说。

卢同意坐海伦的车去，他和马龙坐后座。

“来根雪茄？”马龙说，“你老大怎么样？”

“他不怎么好，马龙，”卢倾诉似的说，“上周他办公室里来了不少博士头子。”

“什么头子？”马龙问。

“没什么头子，”卢说，“就是，博士头子，如果回到学校，我们会称他们为疯癫博士。只在我们俩中间说说，马龙，我想知道——”他顿了一下。

“真有意思，现在说起这个。”

遇到红灯，海伦放慢了车速。敞篷车滑行着停了下来。卢随后说的话听起来很大声。

“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马龙？”他说，“他有麻烦了。他说我得过来把你带去，他说是有关——”便衣警察顿了一下，艰难地咽着口水，继续说，“一个案发现场未知、死者不明的谋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