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那个方向看去,发现大楼楼顶的米黄色供水塔的底部,有一个黑色扁平的身影。是敌方的狙击手,和安娜采用了同样的伏地射击的姿势。
“妈的!”
安娜咂着舌头。
话音刚落,她的头部就感到一阵冲击,安娜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视野慢慢地被染红了。
狙击手的天敌,终究还是狙击手。
来,是小便失禁而已。
安娜睁开眼。
头顶上的圆盘里安装着几盏照明灯,但全都熄灭了,是手术时使用的无影灯。毫无疑问,安娜睁开眼睛时,躺在手术台上。
虽说是手术台,但并不是完全平坦的,倒像个巨大的躺椅。安娜的双臂被放在手臂靠垫上,一个女助手正在解下固定在她手腕上的宽皮带。安娜又向脚下望去,一个年轻的男人把手放在绑在她脚腕上的皮带上。他的手一动不动,极其认真地看着安娜的胯股间。安娜将双膝一靠拢,那个男人惊讶地抬起头,他们四目相对,眨眼间那个男人的脸变得通红,开始慌忙地解开脚腕上的皮带。
固定在手腕、肩膀、腰部、大腿、脚腕上的皮带是用皮革制成,还用柔软的羊毛材料进行裱褙,即使动作再粗暴也不会伤到安娜的手脚。在恢复训练中,虽然有时会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但安娜几乎不记得了。
120
安娜在手术台上挺起上身,搓着手腕。虽然刚从深度睡眠中醒来但头脑非常清醒,手腕和脚腕还会有一阵阵的刺痛感。
接着,安娜用手梳理了一下被汗水浸透,黏在头上的头发,回头一看,枕头后面有一个白色的头盔,因为被一支支臂支撑着,好像悬浮在空中一样。头盔的后脑部位延伸出几十根笔直的导线,连接到墙面上排列的各种机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