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安儿欣欣然说:“我没问题,干杯。”又和王强盛干了一杯。
酒桌上赵、王二人殷勤有加,频频向洪安儿举杯。洪安儿笑语盈盈,酒到杯干。同时看着石慧娟,石慧娟吃肉她也吃肉,石慧娟喝汤她也喝汤,石慧娟夹菜给谢宝中她也夹菜给我,石慧娟用手去拉谢宝中手臂她也来拉我的手臂,甚至石慧娟上了一趟洗手间她也跟着去了。
“喂,你那堂妹真有意思,酒量很好啊,不过她怎么老学着慧娟?”谢宝中趁着她们去洗手间的时候这么问我,看来他也觉察出一点门道。
“我也不知道,农村刚出来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很好奇,见了一个乞丐还好奇地张望半天。可能突然找到慧娟这么一个榜样,什么都要学一学吧。”我只好按照我的理解解释。想了想我又说,“老谢,这个月手头紧,又无端端多了一张嘴巴吃饭,这个月的房租你先帮我交吧,我再想办法。”
老谢豪爽地说:“没问题,咱们什么关系?放心。”
吃完饭赵伟军建议去附近酒吧喝酒听歌,开心一下。他的三个朋友热烈附和,这玩意儿对我来说太奢侈,不过赵伟军说他请客,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们在酒吧大厅里又叫了啤酒,一边闲聊,一边听着歌。酒吧里灯光闪烁不定,红男绿女,觥筹交错,吵闹喧嚣,卖酒女郎来回穿梭。不一会儿,迪斯科音乐响起来,震天动地。石慧娟拉了谢宝中进舞池跳舞。赵伟军想邀请洪安儿,可是她已经拉了我的手来到石慧娟他们身边,学着她的样子摇摆起来。迪斯科这玩意儿其实我也不会,不过似乎只要站在那里摇屁股晃动手脚就可以了,并没有什么很严格的章法,难得来一次,凑凑热闹似乎也不错。我只是奇怪洪安儿跳得似模似样,难道这丫头以前玩过这玩意儿?
舞曲停下来。回来的时候旁边一张大桌子一群男男女女大呼小叫正在喝酒,洪安儿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我走过去看了一会儿,他们是两伙人,正在赌酒。双方每盘各出一人,赌的是“深水炸弹”之类,烈酒混着啤酒,一次一大杯,喝到有一方喝不下为止。输的一方不仅要出酒资,还要输钱。他们每盘的赌资是两百块加酒钱,双方已经各有两三个人趴在桌子旁。这时候有一个留着长发的穿着褐色皮衣的小伙子在叫嚣:“两百块不过瘾,四百怎么样?”对方一位穿皮裤的短发女孩冷笑说:“就你有钱?八百,不赌的赶快回家睡觉去。”人群一阵欢呼。
洪安儿脸上绯红,跃跃欲试,简直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拉着我的手说:“我想喝酒。”我失声一笑说:“别胡闹,不知天高地厚,回去!”我拉了她回我们桌子,这丫头回头依依不舍说:“可是赢了有钱,为什么不去赢点钱呢?”“你想赢钱下次自己来吧,我可没钱给你输。”我没好气地说,不要说八百块一次,八块钱我也不愿意输。
晚上赵王二人赖在“家里”不走,说太晚了,在客厅混一晚吧。当然是洪安儿和我睡一个房间,她是我“堂妹”,有什么关系呢?还好那个麻脸石慧娟看来也喝多了,否则如果隔壁房间老发出些不安分的声音,情况可不大妙。洪安儿什么事都是以石慧娟为榜样,我可算不上是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