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说报警,”韩竟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场子太乱,大概是尚总听错了吧。”
话落,还不等尚度信回应,韩竟便端起酒杯,迅速离去。
“这韩竟是怎么了?接了个电话就像是被狼追了似的,脸色大变,连声音都变了腔,”尚度信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不过是没了只狗,又不是丢了祖宗。”
盯着韩竟离去的方向,向慕远眉头越蹙越紧,只觉得莫名不安。
“向总,您这是 ”尚度信突然回过头来,“哎,他丢了只狗,怎么您表情也这么凝重?来来来,别管那些有的没的,咱们喝酒喝酒!”
从他的话里回神,向慕远低头一笑,举杯与他杯子轻轻一碰。
两人酒杯刚刚落下,手机声音响起。
这次是他的电话。
手机接起来,竟是韩竟,“向总,我是江一彤身边的那个韩竟。实在是没办法了,我这才想起给您打这个电话。一彤她失踪了您知不知道?”
像是刚跑完八百米,他的声音气喘吁吁,听起来十分模糊,向慕远心里一紧,“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给我最后一次打电话的时候正是7点10分,那时候说已经化好妆,7点40就能到宴会厅来的。可是现在没有,我就一直没有看见她!我派的人已经把这江安都快要翻个遍了,就是没看见她的影子。电话也打不通,这该怎么办?”
“你在哪儿?”“啪”的一声,手中的酒杯狠狠坠在地上。向慕远转头大步向门口走,“我马上会到静海的后厅,你在那等我!”
“知道了!”
向慕远赶到后厅的时候,韩竟已是汗流满面,原本妥帖的西装被汗浸的乱七八糟,样子颇为狼狈,正在门口来回踱步,见到他来,马上凑过去,“向总,我们也是没办法了。你也知道我们这是新公司,就算是找人,也腾不出那么多人手。何况这边还要晚宴,这要是让人知道江一彤丢了,这明天的媒体不得 ”像是怕他不会帮忙,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和江一彤最近很不对,但毕竟她也和你好过一场是不是?你一定要帮帮我!”
“那些话不用说,”向慕远烦躁的摆手,“什么叫她失踪了?你们没得到一点消息?”
“我 ”
话只开了个头,韩竟的手机又响了。他急忙接起电话,只说了一句便声音扬起,“什么?啊?”
“到底怎么了?”
“一彤的车子找到了,就在西海路阳凌山。”他抿了抿唇,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只有车子,里面没人。”
向慕远低声重复,“车在没人?”
“奇怪,我们这里都快忙的要死了,她大半夜去那里好做什么?”
眉目冷峻的吓人,向慕远突然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再说一遍,在哪里找到的?”
韩竟被吓得一呆,“西海路阳凌山!”
脑海嗡的一声,仿佛有个木头狠狠在耳边一敲,向慕远只觉得难以呼吸,连心跳都急促了起来,“你呆在这!”他甩开他,快步向前走,“我去找她!”
“向总,你 ”
快要走出门口,他又大步返回,“这事我会处理,叮嘱你的人不要报警知不知道?”
“你还对人家咬牙切齿,你瞧瞧,人家还是很在乎你的,听着你失踪的消息,居然把堂堂向总急成这样,”托着下巴,容思岩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屏幕,“其实你这个招数根本并不高明,仔细一想完全是漏洞百出,但是他却这么容易就上钩。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江一彤瞥他一眼,目光重回偌大的荧屏。视频定格在他大步离去的刹那,因为走的太快,即便是这样先进的设备,背影也居然有些模糊。容思岩自问自答,“这就是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江一彤微微勾唇,“事情到这份儿上,我还能这样想?”
“女人啊,真是难伺候。怪不得孔子说,惟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后面还有一句你知不知道?”他更加笑起来,“近则不逊,远则怨。你明明是想用此计来试探他对你的感情,试探出来了大合心意心底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可表面却非要装出一副软硬不吃的驴打滚态度。”
一反之前的能言善辩,江一彤垂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