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叹了口气，说：“有时候想想，女人真是很可怜，造物主真是不公平，给女人留下一道处女膜约束女人的行为。男人们没有处男膜，所以他们尽可以在结婚前花天酒地，然后高声呐喊 非处女不娶 。幸亏现在时代进步，没有什么守宫砂，否则女人真的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很多女人把那层膜留到了洞房花烛夜，到结婚后才发现丈夫生理有问题。婚都结了，又能怎么办？有几个女人会因为这样的原因一结婚就马上离婚？还不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还不是要自己吞黄连？这种事情，连倾诉都是奢侈。所以呀，婚前性行为是非常必要的，婚前尝试过，知道双方是否合拍，要远远好过结婚后再离婚。”

苏亚仰面躺在床上：“这种事情，真是变幻莫测，以前没问题，不代表以后就没问题。以前有问题，也不代表以后就没办法正常。我和周冲，没结婚的时候多么合拍啊，可是现在，还不是空怅惘，叹哀伤。唉，想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人生啊，真不知道还有多少未知的挫折在前方等着我们。”

“现实是残酷的，但又是不得不面对的，要是回到十几年前，我一定找个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绝不会枉费青春，做什么贤妻。唉。贤妻的另类注解就是贤欺。”陈瑾眼圈一红，“你是没体会过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感受。他身上，时常带着别人的味道，那些味道就像毒药，熏得我透不过气。可是对着我妈和铮铮，我还得强颜欢笑，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熬到哪天算是尽头。”

05

周冲出差回家，小心翼翼地问他妈：“妈，你为什么逼着亚亚去做检查？”他妈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我怎么回事？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居然问我这种问题？娶了媳妇忘了娘，老话真是没错。你怎么不问问你老婆为什么这么多天夜不归宿，反倒来质问我？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供你读书给你买房，到头来你就这么对待我？”

周冲梗着脖子说：“妈，那房子不是给我买的，我和亚亚，只不过在这借住罢了。”

“借住？你们掏钱了吗？这房子一百多万，装修家电二十多万，你们掏过一分钱没有？你们住了三年多，交过房租没有？水电煤气吃饭，你们出过钱吗？我这带薪老保姆的人工费，你们支付过没有？”周冲理亏，一句话说不上来。的确，家里的开销都是父母负担，他和苏亚只是偶尔买一些生活用品。

周冲妈难过地流下眼泪：“我让小亚去检查，还不是担心她身体有什么问题？这房子，没写你们的名字小亚不乐意是吗？这话要是从小亚嘴里说出来，我还能理解。可是，你这么说就太伤妈妈的心了。”

周冲爸也怒气冲冲：“小冲，这次是你不对，你怎么能跟你妈这样讲话？”周冲爸第一次脱离了跟儿子结成多年的同盟，坚定地站在了老婆一方。

周冲势单力薄，气焰顿时缩水了几分，没有了据理力争的勇气。他直接开车到苏亚单位，等待苏亚下班。若在往常，如此长的分别，苏亚一定会对周冲望眼欲穿。可是这次，她在办公室注视了车里的周冲很久，才慢吞吞下楼。两人找了个幽静的餐馆，对着一桌子菜肴，谁都不怎么动筷。

周冲鼓起勇气说：“亚亚，回家吧。”

苏亚一动不动：“我不，我要租房子住。”周冲好言相劝：“亚亚，坚持一下，等我们凑够钱，就买房。”

“算了吧，我怕还没等到凑够钱的那天，我就已经被你妈气得一命呜呼。”周冲无奈地看着苏亚，缓缓地说：“亚亚，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回去吧。”苏亚革命立场非常坚定：“周冲，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忍你妈那么多年，现在我已经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再忍下去，我都快成忍者神龟了。”

“我知道你很难，可是现在条件不具备，租房子很花钱的。”

“花钱，花钱，你就知道花钱，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有再多的钱，也得先留着命才有机会花。”

周冲不声不响地吃饭，思考了很久说了句：“好吧，我回去跟我爸妈商量一下。你先住在陈瑾家。”苏亚真想抄起桌上的碗砸向他的天灵盖。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孝顺，可是先辈们没有留下另一条经验--孝顺的儿子，很可能是个窝囊的老公。孝和顺都贡献给了父母，委屈和怠慢只能留给老婆。

苏亚扔掉筷子：“你慢慢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