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素没好气的说道:“你闯的祸不找你找谁?你去吧,他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他在办公室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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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董事长叫林联棋,今年二十八岁,是老董事长的儿子。由于老董事长要经营台湾的总公司,就把大陆这家公司全权交由林联棋打理。
林联棋在公司里,柯米倒是见过几次。 一米七几的个头,长的虽不怎么帅,但由于天生上流社会,熏陶出他一般人所不能具有的高贵的神态及叱咤的威严,所以他眼神里总是闪烁着让人慑服的自信。
当柯米忐忑不安的来到林联棋办公室的门口,刚准备敲门,却被董事长的秘书拦住了。那秘书问道:“你找董事长有什么事?”
柯米说道:“不是我找他,是他找我。”
“你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
“我是品检部的,我叫王柯米。”
“那你稍等一下。”说完,那个女秘书轻轻地敲门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进去汇报情况了。
几句话功夫,那个女秘书出来对柯米说道:“董事长让你进去。”
柯米也轻声的推门进屋。林联棋正趴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这更加剧了柯米的心跳。她怯声问道:“董事长,你找我?”
林联棋这才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就是王柯米?”
王柯米“嗯”了声。她站在那里感到浑身不自在,有些站立不稳,他的目光中似乎含着一股强大的气流,摇晃着她的心。
林联棋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叉在胸前倚在桌后的老板椅上,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柯米点了下头,小声说道:“知道!”
林联棋也点了下头,说道:“那好,那我就长话短说了。由于你的失误,导致了广东的天成公司跟我们公司终止了业务合同,这样我们公司每年要损失数百万的销售额。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
柯米还是小声说道:“这件事我没有责任。”
这个回答是林联棋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微微一愣后,干笑一声道:“你没有责任?你倒推得干干净净呀!”
“我没有推卸责任,负责任的人应该是我们组长。”
“哦?”林联棋这时坐立,肘部搁在桌上,一只手握紧托住下巴,盯着她说道:“你说说看!”
柯米深吸一口气后,把事情的原委跟林联棋说了一遍。林联棋也没有打断她的话,只到她说完,才开口道:“你等一下。”说着,拿来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从他讲入电话的几名言语中,柯米心知肚明,他是打给程玄素的。
没多久,林联棋就挂上了电话,抬头说道:“你们组长说没有这回事!”
“你为什么相信她而不相信我?”
“因为她是公司委任的管理者。你没听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
在林联棋的办公室呆到现在,柯米慢慢镇静了下来,感到董事长并没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心中的畏惧感早已去掉大半。现在见到林联棋不但不相信自己,还把自己揭发程玄素的事告诉了她,柯米不禁怒火中烧。自己以后肯定是没好日子过了,试用期满再续签合同的希望几乎化为泡影了。想到此,一股勇气在愤怒的鼓动下油然而生,她提声说道:“我觉得你根本不必找我来了解情况,你直接找程玄素不是更好吗?”
林联棋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乡下小姑娘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不禁又是一怔,良久,才笑道:“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我知道,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说话,而是在跟一种权利说话,一种资本家压迫工人的权利。如果我现在在这种权利面前低头,那仿佛就是在摇尾乞怜。”柯米明白她刚才顶撞了他,是根本没有再留下的机会了。就这样低声下气的走了,她心有不甘,不如临走前渲泻一下心中的不满。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稀奇古怪的话,也不知道说的是否有理,反正她是豁出去了,说了以后,心里畅快的很。
她原以为她说了这话以后,林联棋一定会大发雷霆,可令她想不到的是,他竟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