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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颓废的大女人(1)

非爱勿扰 作者:黄晓佳


这天上完上午班,我走出医院,看到医院门口停着辆银灰色的雪佛兰。“嗨,紫桐。”车窗里伸出个脑袋和我打招呼,我一看,是“春风有情”,他居然找到我单位来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诧异地问道。他精神状态好像不大好,眼睛有些浮肿,眼角有明显的皱纹。

“一言难尽。你先上车,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坐坐。”  

时间已经是十二点,我们找了个饭店坐了下来。他拿了瓶酒就直接往喉咙里灌。

“你怎么啦?”我有点好奇。他这次来见我,离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已经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他零零落落的来过几次电话。但是我对于这种婚外情实在没什么兴趣,所以也只是淡淡地回应着他。

“和我老婆离了。”他垂头丧气,面无血色。

“离了好啊,你不是正要离吗?”我笑着调侃他。

“你别落井下石啊。”他瞪着眼睛看着我,好像我的论调很离谱。

“既然不想离,干吗在外面骗女孩子玩。我要是你老婆,我也会跟你离。”菜还没有上,我无聊的嗑着瓜子。

“你们女人真的无情。我是骗你玩吗?”他有点激动。

我白着眼睛瞟了他一眼,我很佩服男人的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明明骗了你还死不承认,好像不承认他就清白了似的,就像那个说言行要遵守孔子理论,人生不是预设的陷阱的高官老男人一样,真是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冷笑:“不是骗,是哄。”

他垂着头,没有理我,好像今天找错了说话的对象。我哈哈大笑,倒了杯酒,自己喝起来:

“那你准备怎么办?孩子呢,归你吗?”

他情绪很低落,喝了一瓶,又叫了一瓶:“孩子当然要,是自己的骨血啊。你跟我吧,我一年也有十几万的收入,就算我有孩子,日子还是可以过的。”  

我淡然一笑:“我自己一个人过挺好,我喜欢独身。”拿十几万的年收入来诱惑我?真把我当村野小姑娘了。

“你不是保密工作做的挺好的吗?”我笑他。

“我知道我讲的话你不信,但是我并没有全部骗你,我孩子当真是有病,而且这确实也是她要跟我离婚的主要原因之一。现在她如愿以偿了。我当初也是看她漂亮娶了她,其实她是没工作的,一直都是我养着,我要养老婆,要养孩子,还有供房子,所以才这么拼命工作的。”  

我看着他那么憔悴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我只好安慰他:“既然这样了,你也别想太多了,将来找个实在的姑娘过日子吧。”  

“你不知道我离婚离得多辛苦。她从知道孩子有病之后就一直住在她娘家,也不提离婚,就这么僵着。我一提,她就要分家产,我妈不同意,害得我也不敢正式提这个问题。我们就这样拖了好几年,孩子还是这样,治不好。现在终于是离了,可是我辛辛苦苦买的房子,也给她要去了。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宁愿没钱了住茅房,也一定要跟她离了图个痛快。”他一边说,一边流下了眼泪。

他还要叫酒喝,我阻止住了。我可不想照顾个跟我一面之缘的酒气熏天的男人。但他还是有几分醉意了。我没有让他到我家,让他在旁边不远的宾馆开了间房,扶他在房里休息,我就赶过来上下午班。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反复的咀嚼着“春风有情”的话,我以前总觉得男人没几个好东西,现在看来,女人也不见得个个都善良,现实总是比情感更有冲击力。在这样的世界里,要做个好人,真是既需要智慧,又需要勇气。

下午上完班,我去宾馆看他。他打开门,蓬头垢面的站在那里。我走了进去,坐了下来:“我能帮你什么吗?”  

他想要来抱我,我避开了,下午对他的同情似乎又有些动摇,这些都是真的吗?

他哀号道:“紫桐,我想要你。我好难过。”

我冷静地站着,没有打算扮演圣母的角色。“你回去吧。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如果你讲的是真的,那么离了也是一件好事。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再找个女朋友,过正常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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