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飞,你冷静点儿,冷静点儿。”朱亚光死死扯住欲追出去的何飞。
在朱亚光的劝说下,何飞安静了下来,闷声不响地抽着烟。安仪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满屋狼藉不知如何是好。
朱亚光让安仪回去睡觉,他陪何飞坐一会儿就回去。安仪迟疑地看了他一眼,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近中午的时候,何飞来敲安仪的门。眼前的何飞神情沮丧,一下子老了几岁,安仪十分同情。见他拉着行李箱,背着背包,不解地问:“你这是 ”
“我来是跟你告别的,我走了,这里也要退租了,谢谢你和老朱。”
“你去哪儿?不回来了?”
何飞摇摇头,茫然地望着楼梯口,说:“先去我打工的餐馆。”
安仪送他下楼,两人互道了珍重。望着何飞孤独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难过。
如果不是别人和何飞倒休一天,他也不会在半夜回家时撞见睡在一起的林珊和钟家浩。一瞬间何飞情绪失去了控制,他冲向钟家浩,三个人扭打起来。不久钟家浩趁乱跑了出去,何飞抓住林珊不放手。他恨她,恨不得将她碾成碎片,他可以包容她很多缺点,却容不得她的背叛。
随后一连几天顾安仪都没见林珊的回来,问过几个熟人也都没见过她。安仪认为向林珊肯定是在钟家浩那里,她一直不信任钟家浩,不由得为向林珊的今后担忧起来。
不过顾安仪估计错了,向林珊根本没在钟家浩家。
向林珊那夜跑出家门后,一口气跑到了郊外。她没有慌,没有乱,径直跑到了圣乔治修道院门口。
深夜砰砰地敲门声惊动了阿尔伯神甫,他披衣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小心地将门开了一条小缝,低声问道:“什么人?有事吗?”
“阿尔伯神甫,帮帮我好吗?”向林珊在门口气喘吁吁地央求。
阿尔伯神甫听得是个女人的声音稍稍大起了胆子,打开了门,“你进来说吧。”他说。
灯光下阿尔伯神甫认出了向林珊,见她身穿睡衣,身上的伤痕裸露在外面不禁大惊失色,“我的上帝,发生什么事了?”他记得她离开修道院的时候是个快乐的女孩子。
向林珊痛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向神甫何飞如何打她,打她的原因她说是因为他喝多了。
阿尔伯神甫听了非常同情,安慰了她一番说道:“孩子,你来这里是非常正确的,我们会给你提供帮助。现在我先给你安排个住处,你好好睡一觉,不要怕。你需要人陪吗?”
林珊摇摇头。
阿尔伯神甫带她来到了一间只摆放着一张单人床的狭小但非常整洁的房间里。
“我的孩子,今夜你就睡在这里吧。我会为你祈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尔伯神甫一走,林珊就躺在了床上。这一刻精神才完全放松了下来,她感到身体又累又痛,目光无神地掠过房间内的简单陈设,素雅的白沙窗帘 以后该怎么办呢?心头一片空荡荡,别说以后,就连天亮后要穿的衣服也没有呢。想到衣服,她才看了看自己身体上的伤痕,何飞向她下此狠手,从此他们之间彻底两清了,她对他的感情早已在出国的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消失殆尽,她觉得自己也不亏,他带她出了国,给了她这番自由广阔的天地,以后就由她自由发挥了,今天虽受了些皮肉之苦,可她却拿到了他的全部积蓄。当务之急是回到住处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回去呢?她很怕再遇到何飞,他的拳头让她胆战心惊,只能要阿尔伯神甫陪她一起回去了。这事一定要阿尔伯神甫帮忙,她认为目前只有阿尔伯神甫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打定主意后,她倒心安了,很快就睡着了。
阿尔伯神甫果然有办法。
第二天近中午的时候林珊才醒来,见床边的小方凳上放着一套衣服 一件白色的t-shirt和一条麻质长裤。这套衣服林珊穿着并不合身,只好将就了,洗漱完马上去找了神甫。
在神甫那里,林珊吃了点东西,阿尔伯神甫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林珊摇摇头。
神甫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先带你到警察局,让警察来处理你们间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