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这你可说对了。”
将军的脸上露出比下棋大获全胜时更多的得意之色。我暗暗同情起吉川家的人了。虽然我不知道将军的性格,但仅仅同样的话一天得听五十遍这一点,他的家人就值得无条件的同情。将军获得一个免费听众,喜孜孜地抚弄着胡须,开始说起第五十一遍故事。
“昨天夜里,我突然醒过来,然后就睡不着了,于是开始思索在杂志上看到的象棋解法。这时候,我听到在坡道下方有汽车刹车的声音,觉得很稀奇。大马路上的状况是怎样我不知道,但这坡下的马路过了晚上九点,可以说完全没车通过,而且坡道正下方根本没有住户。所以,我当然伸长了耳朵,因为若是在坡道下停车,来者不是到我家,就是去胜福寺。我抬起头,等着会不会有脚步声响起,会不会在家门口站住。可是没有脚步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于是我又开始想些别的事情。过了十五分,不,是二十分钟吧,咦,那不正是脚步声吗?你知道那脚步声是从哪里来的吗,年轻人?”
哥哥摇摇头。将军得意洋洋地说:
“从坡道上面来的。听起来应该是一个人,沉重的、像是蹑手蹑脚走路的鞋音,从我家门前经过,走到坡下去。这个证词很重要,这是警方说的。”
“应该吧。那汽车声是什么时候发出的呢?”
“大约差十分两点吧。凌晨时分,我记得从汽车停下到听见脚步声之间,时钟敲了两下。脚步声到达坡下时,很清楚听到汽车开走的声音。”
“您府上的人,都没听到汽车和脚步声吗?”
“还说呢,一个个都在梦周公。全是些没用的家伙。那个人一定是杀死箱崎医院老太太的凶手。你既然住在医院,应该知道警察的搜查进行得怎么样了吧?”
“我只是个房客而已。”
哥哥躲开将军的追问,站了起来。
“哎,有什么关系嘛,再来一盘?”
将军觉得无趣,忙着一面转移话题,一面开始排棋子。哥哥和我则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
“我问你,哥,你也认为平坂杀了老太太,抢了茶壶逃走吗?”往箱崎医院的方向走去时,我轻声问他。
哥哥沉默了三十秒,反问我:
“悦子,你怎么想?”
“我还是觉得那是最自然的想法。我们星期六晚上不是在玄关遇到了老太太吗?那时候,老太太的和服袖子里好像藏着什么,她一定是出去寄信给平坂先生吧,因为信是星期日上午到的。时间上是吻合的,对吧?”
“在信的这点上,我也同意你的看法。另外,平坂杀了老夫人逃走,看起来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只是,光是这样无法说明几个疑点。老夫人为什么必须瞒着所有人,把茶壶卖掉呢?把她锁在杂物间的到底是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难道是某人知道平坂打算杀了老夫人,所以为了保护她才上锁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成了害人精了。因为把老太太从杂物间里放出来的就是我呀。就算是如此,平坂又是怎么知道那条地道的?在这里住了多年的人都没发现的事,平坂才住院一个星期却都知道了?”
“那当然是有人跟他说的啦。桑田老太太可能因为某个机缘发现了地道的存在,也可能挖凿地道的清川或是胜福寺的前住持认识平坂。我觉得周围还有某个人,知道地道的秘密。”
“周围?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
“悦子,你忘记啦?百合那枚戒指。偷拿那枚戒指的,应该不是平坂,因为在星期日中午以前,他除了去厕所之外,一直没离开过二号房,更不可能有机会去别院。另外,我也无法想象桑田老夫人会去偷自己孙女的戒指。但是,偷走戒指的人,一定非常熟悉这个家的一切。他既知道地道的存在,也熟知百合秘密宝盒的开法。所以,告诉平坂地道讯息的,不是什么住持和尚,而是这个家里的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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