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蜜蜂招募行为的事例还有更多。正如托马斯·希利所证实的那样,蜜蜂族群的觅食活动,整体上看,是在对供应和需求的集体评估的基础之上进行的,由一种在舞池内的“友好的竞争”组成,这种竞争决定了觅食者在不同花圃之间的分派。

为了理解竞争是怎样分步进行的,有必要重提一下我们早些时候对于蜜蜂在蜂巢内进行的两个附加的与通信有关的动作的记录。这两个动作分别是摇摆信号和颤抖舞 。这两个动作分别用于调节觅食和花蜜贮藏。它们还使族群内的基本劳动分工成为必然:觅食者从外面搬来食物,而贮藏者接收食物,之后或者进一步在同伴之间分发或者存放到蜂房内。这个分化给蜜蜂族群带来了一个问题:食物采集的速度,特别是花蜜采集的速度,如何与食物加工的速度保持平衡·如果花蜜处理的速度超过觅食收获的速度,专职贮藏的蜜蜂就会无事可做。相反地,如果没有足够多的贮藏者,觅食者运来的食物就会堆积起来。

通过简单易行的通信,问题得到了解决,工作的平衡得以实现。当觅食者在多次成功的行程中经历了一段拖延的时期,或者在一段低产出期之后遇到了一个丰富的食物源,它们就倾向于表演摇摆舞。在蜂巢周围,它们会以大约每秒16次的频率上下振动身体,每段振动持续1到2秒(图6—3)。在进行这种运动时,它们经常用自己的前腿抓紧旁边的伙伴。在短短的1分钟内,每只蜜蜂要接洽1到20只其他的工蜂。通过同伴们作出的一个或另外两个简单的反应,摇摆舞导致觅食者数量增加。这些简单反应是:遇到摇摆舞者的蜜蜂倾向于向舞池移动,在那里它们有可能遇到表演摆尾舞的工蜂,或者是它们不需要进一步的指令,而是直接飞往以前到访的食物地点。总的来说,摇摆信号与摆尾舞相结合,就可以派送更多的蜜蜂作为觅食者到野外工作。

在相反的不平衡状态下,当运进蜂巢的食物数量超过活跃的食物贮藏者的处理能力时,觅食者就跳冯·弗里希所谓的颤抖舞。正如托马斯·希利所描述的那样,蜜蜂以不规则的方式,在蜂巢的上方缓慢地移动,同时“作为肢体震颤运动的结果,它们的身体不断地做着前后左右的颤抖运动”。另外,一些舞者会不定期发出一个尖声信号,同时前冲,用头顶撞其他的蜜蜂。